一个南飞,一个北走。
——题记
(一)雁南飞
杜晏开了窗,窗台子上的雨滴斜落进屋内,屋内湿冷潮湿,生闷得很,偏偏奈何这连绵的雨接连下了半月之久,窗檐上是种了三个月的仙人球,坚硬的刺颜色深沉,顶上新生的刺,浅黄色,摸上去茸茸的,让他回忆起那个人额头的几缕绒发,他的指腹轻轻避开旁边的尖刺,细细摩挲着绒毛。
“三个月未见了。”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他转身朝着里屋走去,翻着床头的柜子,上面的红漆因为岁月的修饰,染了世俗的尘埃,暗沉了大半又失了本色,露出了原有的木色,继而再染上尘色。不一会儿他就将满柜的东西都倒腾了出来,凌乱的各种东西,也许是焦虑的情绪,额头沁出了汗来,他仍旧在这些杂物里翻找着,忽然间什么尖锐的棱角刮伤了皮肤,敏感的神经将一点刺痛传入大脑,但确是能忍的。
柜子上的钟,样式极简,秒针不停转过一圈又一圈,分针才堪堪转过几度角,时针仿若未曾动过。他还在翻找着,打开一个又一个的木盒子,才终于停下。他看着面前小方盒里的东西,想要去拿起,伸出手来,上面的灰迹让双眉皱起,他忙起了身,来到走廊尽头的浴室。
他住的地方是旧城区的楼房,他是一名房客,二楼,邻居是一对本土的小夫妻,共用一个浴室。多有不便,却也没有办法。边洗手的他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懊悔起当初的毅然决然。细细的水流流过手面,冰冰凉凉的,楼外是喧嚣的街市,这里还是个闹市,他从来睡不得懒觉。
有时,他很羡慕那些热闹,他每天早上都要穿过闹市,再坐公车,才能到自己上班的地方。
洗干净了手,他用手纸擦干净手,揉成一团,全凭着感觉就扔进了垃圾桶,他看了看眼前的镜子,胡须生出了些许。
“早上好啊,小杜。”是隔壁的邻居,那对小夫妻中的丈夫,许之文,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眼神总是闪烁,看起来很精明。
他侧过脸来,朝着许之文笑了笑,“早上好,许哥。”
许之文继续往里走着,他们经常会碰到一起洗漱,不过杜晏是不大喜欢和别人一起的,狭小的空间里,站着两个人,闷得很,他朝着许之文点了头,示意自己已经用好了,许之文此时将眼镜摘了下来放在衬衫的口袋里,也朝着杜晏点了点头。
杜晏再往回走,也没有来时那么急切了,今天休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揣摩那些人和事,他的脚步变得缓慢起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