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摊子,他买了两件衬衣。牌子上写着99一件,9用红笔划掉,改成了8。
他说可以穿一年。
我咧了咧嘴。
看着这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心疼得有点悲伤。
我觉得男人应该穿得体面,他上千的衣服鞋子大概都是我买的。
我们去边上的桥香园吃米线,坐在桌子的同一边。我有点悲伤,无话。他滔滔不绝,说起2008年去衡山,用了5个小时下山,饿得前胸贴后背,不敢在山脚吃饭,等公交进城,两点两个人才共吃一碗鸡蛋面的事。
这些细节我都忘了。突然想起,有些悲伤不禁。他递一张纸给我,转出去了。
那年五一,我去长沙看他。和他们室友一起去衡山。晚上10点爬,7个小时后到达南天门。
因为没有经验,不知道带衣服,也没带水和零食。山上很冷,租不起衣服。5块钱一瓶水也不舍得买。他们室友给我们买了两瓶。
他们去吃东西,我们俩吃不起。于是放慢脚步,脱离了队伍。最后我们独自回到长沙。
回到宿舍,颇为尴尬。我开玩笑说我们俩扒火车回来的。
原本约定今天去做登记离婚申请。想起这回事,更是忍不住哽咽。一抬头,他站在对面,看着我。我竟没有发现。
202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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