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内容:中国古代文学理论中的“文”与“道”(六)
书目:中国文学发展史、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等
明代自朱元璋立国开始即实行了强有力的思想管制,以此作为对君权的强化。因此,他从治国的目的出发,尊典谟,重实用;去华饰,求平实,对文学的形式美并不认同。因此,他主张复古,主张雅正,影响了有明一代的文学观。
讨论明代的文学观,就绕不开复古一派与反复古一派的反复博弈。我们可以看到,在明代形成了一定影响的文学观点,几乎都是围绕着复古与否展开的。而对复古与否的讨论势必牵扯到文与道。一般来说,提倡复古的人,往往更看重用文表现道;而反对复古的人,往往更看重用文表现作家自我。当然这也不可一概而论。但毫无疑问的是,文道一体的政教文学观在明代有着巨大的影响。同时,这种观念也是复古一派的理论基础之一。
由于朱元璋在立国伊始就为人们的思想做出了种种规范,符合这种政教观念的理学在明代也是信奉者颇众。理学的信奉者多数秉持政教文学观,认为文道一体,文学必须于政治有用。但事实上,文与道的关系发展至此,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东西好讲了。
在明代复古的文学思潮中,最出名的前后七子在论诗时,虽然秉持的依然是温醇典雅的诗歌标准,但他们也认同诗歌与情感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在明代初期,曾经形成过一股台阁文学思想潮流。这种台阁文学于内受程朱理学影响颇深,于外则与当时社会环境的安定有关。所以这种文学思想要求文学作品传圣贤之道,鸣国家之盛,与政治紧密相连,提倡儒家雅正、温厚的传统论文标准。但当时秉持这种文学观念的多数官位较高,又符合统治阶层的政治需求,于是形成了强有力的文学风气。当然,我们知道这种文学观念与文学自身的发展规律是背道而驰的,因此,他们并没有很多值得称道的作品。
没有强有力的作品作为支撑,台阁文学思想随着社会、政治环境的变化与支持者的故去,逐渐淡化,最终消弭。至前后七子兴起时,他们自然不愿再走这条已经证实走不通的老路,而是提倡所谓的“文必秦汉,诗必盛唐”,要求文学复古。但他们又要求诗歌要反映情感,于是他们在认为古的文学更好的同时,亦使用复古的文学形式来节制情感。就好比将复古的文学形式作为一个容器,情感在放进这个容器的同时,势必要受到这个容器方方面面的限制。那么,这样表现出的情感也必然不可能是内心情感的本来面貌了。
再后来,文学思想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态势。因为明代不仅有程朱理学的巨大影响,也有阳明心学的巨大影响,以及市民文化的繁盛、商业的兴起等因素。所以明代的文学思想表现单纯的时候不多,即使是同一个人的思想,也会呈现出多面而复杂的样子。比如,一个人可能既要求文学作品的复古,又要求写自己的真性情。正因为这样那样的矛盾性,使得有明一代文学思想表现的丰富多彩。
后面如果有时间,明代文学思想的变迁似乎也是很值得写一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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