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缘起2020年疫情后有个朋友推荐给我一位卵巢癌患者,在以后接触我们不算是咨访关系,总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身份在这里出现。关系游戏更有意思。
作为社区心理工作者,我也默许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心理陪伴吧。
大约是九月份,患者刚刚在北京301医院做完手术,一周后在病床上给我打了第一个电话,内容更多的是一种人际关系的幸运。
见面是初冬时候,以后她经常来我办公室聊天,我能体会那种压抑。后来我感觉有些无法忍受,她会不经意的闯入我的地盘。我对她有些若即若离。2021年秋天她又一次不提前电话闯进我的办公室,非要请我吃饭,我们吃了那次后没再见面,知道2021年腊月29我在公园遇见她与她爱人在散步,状态很好。
再有她的消息就是2022年三月底疫情结束她很恐惧非要坚持住医院,在医院没几天突然不能下床,这些消息都是通过我们那个中间介绍认识的朋友提供,大约2022年五一时间,我与我们共同的朋友小琴赏花,谈到了这位女士说她快不行了,下不了床了。我俩各自回家后我突然很恐慌,也可以说很恐惧,我竟然删除了对方微信联系方式,我承认那一刻我恐惧了,是对死亡的恐惧,这也是我真真认识对死亡有的恐惧。以前我觉得我很坦然[发呆]。这一刻我看到我的恐惧。
这件事就这样偶然算是过去了,直到端午节最后一天,那天中午我午休,做了个梦(前面的话是铺垫,主要想分享后面):梦境很清晰,梦里我去看这位女士,在一座宽敞的大厅里,大厅里很多人,好像都是为了这位女士去的,我一进去就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她冲着我走过来:说你来了,给你介绍下,她指着身边的老太太说这是她妈妈。介绍完后我说我自己转转,你先忙别的客人。她说好的。我走到门口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这时候看到人群都聚在一个房间门口,都在摆手,这时候那个那个房间传出歌声:再见了亲爱的朋友…我也跑过去,原来是她在房间里唱歌,房间和教室一样她在讲台上,灯光发出金色的光,我冲她拍拍手,她站起来也冲我摆摆手:又唱了一遍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
这时候大家都离开这里,向外面走离开了这里,我也随着人群离开,我立马就醒了。
我醒了非常忐忑,心跳的很厉害,很恐惧。我给淄博五院的孙医生打电话讲述了这个梦境,她让我把感受画出来,我凭着内在感受画出来竟然是一个躺在棺材里的人。站着一个人,我当时不确定是谁?是我?还是对方?我很恐慌。我按照内心的指引把这副画和一个小物件包起来,漫无目的开着车去了山里,我扔向山崖下面。心就平复了一些。
我在回来的路上给小琴打电话给她说我的梦,顺便问女士的情况,小琴说她不行了,从五一开始不吃不喝一心求死。老秦说她一会去看女士邀我一起,我说去看她方便吗?我就让老秦带个问候,再去看她。事情到这里三天没回信,第四天小琴打电话给我,说不想让我去怕吓到我,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女士主动提出想见我。小琴带我去了女士家,我见过不少的临终病人,我看到她确实害怕了,瘦的皮包骨头,腿水肿的像大象腿。她爱人在身边忙着看手机,我摸着女士的腿说了一句话:你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一生嫁给了爱情…她老公一听就离开房间。她努力的咧了下嘴想笑…走的时候我们都摆了摆手…
两天后,她终于走了。
我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因为我感觉已经用别样的方式彼此做了告别。
留给我的是一些困惑?人真的有灵魂吗?灵魂真的可以时空中穿行吗?梦是另一个时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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