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人们大多都会在炕上打盹,外面冒着的烟就是冷气窜入到了地面,是一望无垠的雾灯在摇曳着闪亮。人们平日都不会出门,也不会有小贩在外面吆喝。遇上暴雪,或者呜呼的风潮来到。热气腾腾的房屋就成了唯一可以懒散的地方。这座城市的人在冬天会销声匿迹,他们不会主动的去联系谁,就像动物会在属于她的季节里冬眠。然而我忽然发现东北的爱情也有季节性,冬天的爱会厚积在尘土里。里面的肥沃,却是另一种爱的申达,别有另外一番味道。
偶尔如果在初雪融化的时候,镇上的人们大多会慢慢的聚集起来。尚若又天空又挂上了朗朗的阳光,那人们就会搬个板凳,坐在村庄的四合院的长廊上。聊聊从广播或者电视里面传来的京调。二人转对我们东北人来说显得特别的意义。有时候其实是为了逗乐别人,但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富足自己。在我们镇上大大小小的二人转舞台数不胜数,而我也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二人转演员。其实很多人并没有把它当做专职,只是闲来无事做的副业。
手绢、蒲扇、敲木板,这些最基本的手艺活,我都可以信手拿来。说、唱、逗、舞,我依然可以演的栩栩如生。
对她在舞台上和私下其实有千差万别,别看我在舞台上面扯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调,涂抹着姹紫嫣红的颜色。而她似乎有些害羞,排练起来还是有些别扭。每次都会搞得乱七八糟,但结尾都会以圆满的方式收场。
我们会送文艺汇演下乡,而她成了我身边最好的搭档。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也特别的默契,但我与她合作却感觉很自在。
那两年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东北文艺青年,虽然表现的形式很土鳖,但给人们留下的欢声笑语,总是铁证如山的时刻。后来每次活动,我们的节目总会出现连绵起伏的笑声。被选上了镇上的语言类节目,得到消息后我把这个惊喜告诉了她。
那一次我们准备的特别的充分,排练的效果也十分的不错。我的娘腔以及她的粗辱形成了特别的艺术效果。
但却因为当晚她发热高烧不止,这次节目被迫终止。而那也成了我们最遗憾的一次合作。我有些感慨,她的喉咙真的很难涩。
她扭扭捏捏的看看我,说她准备去天津治病。我喃喃自语的嘱托她。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义不容辞。
后来。我就戒掉了自己的爱好,不会再自愿参加义演和节目。或许我觉得我不知道怎么笑了,就算在台上我也表现不出嬉闹与手舞足蹈的姿态。我已经不会去迎合别人,那样的笑对我来说就像刺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
二人转对于我来说似乎是一种失传的文化遗产,而我也不会去欣赏或者参与它的创作。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是一个沙哑呲呲的声音,但我立刻就猜出了是她。
她说自己想去镇上参加一次活动,希望我可以帮她完成。我连连答应了,后来我们进行了排练,她也彻底放弃了通过语言讲诉的想法。因为她的喉咙确实承受不了这样的负压。一致决定后,只能通过两个人的肢体、舞蹈、表情来刻画我们的节目。
表演那天。我们大获全胜,达到了最鼎沸的掌声。而外面似乎下起了鹅毛大雪,人们在愉悦中感受着二人转的魅力。而我通过这些,感知着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你侬我侬就是二人转最积淀的艺术。
外面又是暴雨,而屋内却是一片温暖。这座城市被雪慢慢覆盖,而我希望看见明天崭露头角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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