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来自安徽,七岁那年,
一场高烧,让我再不能看见;
我,
来自河北,从小患有恶性肿瘤,
摘除双眼;
我,
来自山东,
生下来那里都是空的,
老人想要把我掐死,
是妈妈紧紧抱住,
给我活下去的希望。
眼光和阴影,
我无法区分;
爱情和甜蜜,
我不能拥有。
别人只是偶尔焦虑,
而我们却一致烦恼,
因为大家口中的美丽,
我们永远无法知晓。
我很怕,
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
夹不起菜,
会被讥笑;
我很怕,
走路时不小心碰到旁人,
会被责骂;
当我们用盲杖不停敲打地面,
聒噪的声音让别人躲避不及;
当我们打开收音机,
无论怎样调低电台的声音,
在别人的耳朵里,
总是嫌大。
但是,我心中,
还有一线希望。
希望有一天,
我可以拿着打工赚来的收入,
给父母买一件新衣,
添一双新袜。
我也希望,
有一天,
膝下有儿女,
在耳边,
和我说说悄悄话。
夜深人静的时候,
每个人都会想家,
挂掉父母的电话,
我能想象,
他们两鬓的白发,
还有心中割舍不断的牵挂。
我会努力,
让父母不因我是盲人而终生活在阴霾之下,
我把光明捧在手中,
照亮每一个人的脸庞。
人总是这样,在身体好的时候,我们会完全忽略这些肢体和器官的存在;但它出问题了,才一下子意识到身体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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