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

    晚上散会后，在回住宿酒店的路上经过一片菜市场，菜市场的摊贩正在陆续打烊，我缓步前行，观望着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每个人都辛苦着，过着每天辛苦的生活。不远处，在一个摊贩的旁边，我发现了一个屈膝跪地的老人，她的一只手正从地上捡起一些食物，然后陆续的塞到嘴里，我似乎都可以听到她咀嚼的声音，清晰有力，对于周围冷漠的人，那些都懒得看她一眼的人，老人也全然不顾，这些所谓食物是不过是那些“冷漠的人”丢到地上的“垃圾”，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亦如老人也习惯了他们，这世界，没有人去关注这个老人从哪里来，在这里捡到了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她吃了会怎样，她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反正她也没有给大家添了什么麻烦。从老人身后望去，满眼的瘦骨嶙峋，菜摊上斜拉着昏暗的灯光，映照出一副最人间的画面，我怔怔的站着，任由酸楚袭来......此刻，老人已经起身，弓着腰蹒跚走来，她的右手多了一个尼龙袋，腿上紧裹的露出脚面的裤子更加印证了老人的贫寒，我努力想想清楚老人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儿女呢？答案很难知晓，因为，我也只是个看客，与那些冷漠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远处，老人又发现了另一摊贩丢弃的食物，疾步向前，弯腰，筛拣，装袋，动作干脆的让你以为她是个年轻人，扔菜的摊贩面无表情，不停扔出那些卖不出去的蔬菜，菜叶不时落在老人旁边，甚至身上，老人完全无视，继续捡拾着她的食物。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衣兜，想想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忽然，身旁又走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右手同样拿着尼龙袋，眼睛自顾自的在地面左右搜寻，老人的样子像极了新闻里看到的扫雷工兵......街边的摊贩还在辛苦的忙着，我和两位老人俨然形成一条线，那些橙色的灯光，勾勒出一幅人间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