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外婆生日
我换上复古西装
载着外婆开着拉风的
古董车兜兜兜风
车里放着她的最爱
找回属于是她的年代
往大稻埕码头开去
把所有和外公的往事静静回忆
外婆她脸上的涟漪
美丽但藏不住压抑
失去了爱情只盼望亲情”
——Jay Zhou，《七里香》
精神抖擞的外婆.JPG
前几年，她没做过白内障手术前，她看东西不是很方便。
前几年，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她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
前几年，她的老伴也就是我的外公去世了，她总是很孤独。
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周末，我们一家人带着外婆出去玩
有的时候真的是会觉得人老了，会又变得越来越单纯，
像一个小孩子，需要人照顾，也需要人去爱，去陪伴。
两天的周末时光飞逝而过，把外婆送回缙云县城的老房子，
那栋有着拗口名字的街道——隔岙新村，
破旧的楼房，满是黝黑涂鸦的楼道，昏暗的房间。
偶有残阳从满是灰尘的玻璃上照射进来。
当我们全家要走了的时候，外婆不知是怎么的紧紧拉住我的衣角
想要抓住残存的希望一样，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泪光，
我恍惚间突然征住了，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端详这张饱经沧桑的脸了，
岁月无情地拿起时光的刻刀，狠狠地在上面划下一道道深邃的痕迹，
两旁的脸颊似乎由于年龄的原因深陷进去，显得瘦削，
虽做过白内障手术，目光却仍是那么无神，
似乎是年老了风烛残年的缘由，那么无奈，那么失落，
两鬓早已布满白发，由于一个人生活，稀疏的发梢也是那么缺少生命的脉动。
外婆紧紧拉住我的双手，用近乎颤抖、微弱而略带恳求的语气，
说：笛，多来看看我，多来看看我，我的日子不多了，我真的已经老了，老了.....
恍然间，我越发感到生命的无奈和脆弱，
那些曾经陪伴我们童年时光的老人们的时日无多
那些岁月的无情和残酷。
泪水似乎要灌满整个眼眶，我紧紧握住外婆的双手，却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为家庭为下一代为整个家族做出的巨大牺牲。
想起当初作为一个童养媳被周围人歧视却毅然用瘦削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
想起那些她和外公相濡以沫，一起陪伴，一起生活的平常日子。
我总是很感慨，原本以为时光总是能慢一些，
外公还是那个外公，眉清目秀，每天都能给我将很多故事，
外婆也还是那个外婆，
在每次去缙云过暑假，每一个饥肠辘辘的夜晚，
用一碗碗朴实无华的酱油馄炖抚慰我们这群小屁孩的心灵。
记得曾经从缙云回家，外婆送了我们很久，那天的天气很好，
夕阳还是那么分外温暖，车里的电台正好放到周杰伦的《外婆》
在路口分别的时候，我总是觉得阳光很湿刺眼，就忍不住往后看，
看到外婆一个人孤独地走在缙云好溪的铁桥上，
由于腿脚从楼梯上摔下来，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她就那么慢慢在桥上踱步
一点点，一点点，周围的车子呼啸而过，她就那么佝偻着身子，慢慢地走着，
夕阳一点点落下来，正好把她的影子照很长很长........
多少次，我都不记得了，我都认为外婆很固执，是个令人头疼的小老太太，
她总是把二堂哥挂在嘴边，觉得他到了美国，成家立业，很是出息，
每次提起我，她总是不了了之，似乎感情也不是那么深，
我也觉得自己和奶奶感情深一点，和外婆感情不是那么深，
不过，刚毕业那会，我住在三舅舅家，说是家，其实就是简易棚，
晚上甚至有老鼠，有的时候，晚上在床板地下一阵溜达，吵得不可开交，
那时候，外婆为了照顾瘫痪在床的外公，也住在三舅舅家，
为了更好地照顾我和小堂哥，她每天从工资里挤出一部分，又是烧鱼，又是烧牛肉，
就是为了我们两个能吃得好一点，而且为了更好地做好菜，她还对着电视自学，
还会问问我们的口味，就是想好好照顾我们，
她总是说没有在小时候照顾过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外婆，希望你能慢慢变老，我还想牵着你的手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够以我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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