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繁忙,充斥着整个校园,转眼间就要面临着未来的选择。那个时候的我们不懂,以为再大不过的高考,原来只是人生长河中不起眼的小事。
每个人都在闷头用功,连平时嘻嘻哈哈的菜菜也渐渐没有时间陪伴李晓星了。本来就不想走普通高考路子的她,在内心选择与现实无奈中痛苦的挣扎着。如果说还有一件事能让她来到课堂上,那就是萧子辰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因为那天的相遇而有所不同。每个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关于未来谁都不敢想,却又充满期待。
天气越来越热,窗外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明媚而轻盈,投下斑驳的影子,打破日常黄昏。傍晚时分,李晓星习惯带着画笔和本子在一棵老树下画画,画出所有的孤独和不被理解。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时候。
星期三的傍晚依旧如此,本来认真投入的她突然被一阵风惊着,紧接着就开始下起雨来。没有带雨伞的李晓星刚跑没几步就被一把拽过来,“下那么大雨,你怎么跑回去?”
回过头来才看清楚是萧子辰,然后满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子辰没有回答,但李晓星心里却突然明白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雨停,又仿佛在等这沉默的尴尬过去。
“一起去吃饭吧!”
“好。”
然后,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食堂里,两碗面摆放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氤氲中云雾朦胧。
李晓星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也许是下雨太冷的缘故,此时此刻只想暖和一些。
萧子辰看她已经开始吃饭,也拿起了筷子。
“你是不是想考艺术学院?”
听到这个李晓星一下子抬起了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考北京吧!中央美院在那儿。”
萧子辰答非所问的样子让李晓星有些迷惑,但不管怎样,有人支持她的想法,内心还是充满感激。
也许就是萧子辰这句话,让后来的李晓星有了动力,勤奋付出的背后,是对未来的希冀。
出榜那天,阳光很好!同学们接踵而至来到学校。这一天很平凡,这一天又很不平凡,多少人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又有多少人的青春带着遗憾?
萧子辰很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都对他有一种羡慕又敬佩的心情,他的成绩在意料之中,去北京也是稳扎稳打的。
可是等了很久不见李晓星来学校,萧子辰有些纳闷,也有一点焦急。眼睛定定的看着窗外,想起那个下雨的傍晚,两个人的约定。
几时黄昏,终是离散,暑假一晃而过。上大学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依旧不见李晓星。几个女同学聚在一起闲聊,萧子辰才知道李晓星已经休学去打工了。当时不知道怎么一种心情,没等散会萧子辰就提前离开了。
一直若即若离,一直以为未来那么长,以为以为一切都会如自己所想,可生命的变化如大海的波涛,不知道何时会被巨浪打翻,自此命运反转。
大学的日子渐渐进入平稳期,曾经的新奇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归于平淡。萧子辰只要有时间就会穿梭在学校的小路间,期待某棵黄昏的树下有李晓星的身影,这么长时间,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曾经她的崇拜让萧子辰有种优越感,可现在他却更想念那个笨笨的李晓星。
有时候,世界之大,大到擦肩而过都不曾认识。有时候,世界又很小,小到远隔天涯也终会相遇。
“你好!请帮我拿一本杂志。”萧子辰一边翻书包一边说道。当钱递过去的时候,他呆住了。
李晓星也定在那一刻,手并没有去接递过来的钱。
“好久不见!”李晓星已经脱去曾经的稚嫩,而且也不再是短发的假小子,长发及腰的她俨然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她微笑着,有点惊讶,也有一些羞涩。
终究为了你来北京,来到离你最近的地方,却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身份。李晓星突然有了矮人一截的感觉。如果说之前还能以同学的身份站在萧子辰附近,那现在只能站在最遥远的地方远远观望。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爽约?”萧子辰的脸有些阴沉。
李晓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咬紧嘴唇闭口不答。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有些事不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直到有人来买杂志,才暂时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后来的日子,萧子辰总是有意无意来到杂志摊,李晓星却有意避开,她知道曾经的萧子辰她高攀不起,现在的萧子辰更是望尘莫及。有些距离会越来越大,她躲避不了,只能逃离。
依旧没事的时候她喜欢画画,不过不是在黄昏的树下,而是自己的出租屋。夜深人静的时候,画里都是萧子辰。
“不管你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会在北京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画画,就重新考一次吧!萧子辰。”
一条短信发过来,打破夜的寂静。虽然当时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李晓星没有太放心上,以后的不同了,只有越来越远的疏离。可是这句话,让李晓星沉默了,突然开始大哭起来,仿佛曾经所有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哭累了,李晓星迷迷糊糊睡着了。早上醒来看到手机里还躺着那条短信,她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没有放下,李晓星决定回去复读,读自己喜欢的艺术。
她没有再见萧子辰,那件不可言说的痛让她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静、淡然。在回家的火车上她回复了萧子辰那条信息:谢谢你,一直都是我生命里的光。
火车启动了,北京在黄昏的静默中越来越远,但是李晓星知道,她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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