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个花心鬼（上）

我的父亲是个花心鬼

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孩子

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父亲和母亲貌似是别人介绍认识的

当时父亲和母亲都二十岁不到

用书上的话来讲

这是朝阳一般的年龄

父亲和母亲建立恋爱关系之后

父亲经常去母亲家做农活

两人互相喜欢

享受着爱情的甜蜜

就这样，有了我的姐姐

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我的姐姐

爱情依旧是甜蜜的

现实也依旧是残酷的

由于父母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

我的姐姐没有了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我的姐姐

所以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孩子

也是父亲的唯一一个孩子

父母曾说要是我的姐姐出生了

也就没有后来的我了

我出生这年是1996年

出生这天天空下着小雨

我的父亲是个花心鬼

父亲是做房屋装修的

也就是儿歌里的粉刷匠

我的后妈也是个粉刷匠

父亲和后妈也就这样认识了

我的后妈是个好人

感谢您对我的照顾

我的父亲和我后妈好上了

父亲开始和母亲争吵，打架

我脑海里至今保存有父母争打的记忆

父亲和母亲扭打在一起

在我家里的木板床上

母亲叫我打父亲

我两只稚嫩的小手

使劲捶打父亲的大腿

父亲要和母亲离婚

母亲不肯

母亲知道父亲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无休止的争吵

无休止的厮打

母亲累了

心累

父亲和母亲离婚了

离婚那天我也在

我和父母走进一个办公的地方

里面有一个女人坐着

父母向那个女人说明了来意

女人在一个架子上找出来一个文件夹

女人试图劝说父母

我记得女人说了一句孩子还这么小

父母心意已绝

我站在窗台边上

我往下看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人很多

我看见有卖鱼的

父母办完手续

出了大门是一条长长的街

父亲拉着我的手往入街的方向走

母亲往出街的方向走

我问父亲为什么母亲不和我们一起

父亲不说话

我拼命的挣扎

父亲使劲拽着我的手

我往后看母亲

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在人群里

这一年，我六岁了

母亲回家收拾东西走的时候

天空下着大雨

我的父亲是个花心鬼

父亲和后妈结婚了

父亲带着后妈回家

父亲叫我喊妈

后妈也是离过婚的人

后妈有个女

比我大几个月

我叫她姐姐

每到寒暑假时

这个姐姐就会来我家里和我一起玩

父亲和后妈结婚几年后

我的家里修了楼房

之前的几年

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

家里是土胚房子

一到下大雨的时候

爷爷奶奶就会拿出家里所有的水桶，脸盆

雨滴从房顶上滴下来落进水桶，脸盆里

夜晚听着雨滴的声音

以及蚊子在耳边的嗡嗡声

混合着夏夜的闷热入睡

父亲在贵阳打工

一年里只有过年回一次家

有一次交学费时

爷爷奶奶拿不出钱

去和邻居借了点钱

到了学校交给老师

老师说还差50

我没有说话

就站在哪里

老师说我先帮你垫着

我回家告诉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也没有办法了

每天上课时

老师就问：“余文杰，你带钱没有”

我每次就说明天带

又是一次开学的时间

我也没有带够钱

我到了学校

一直悄悄看着老师

一直等到老师周围没人的时候

我慢慢的走到老师跟前

我告诉老师我钱没有带够

问老师可不可以帮我垫点

老师问我带了多少

我说带了100多

老师说，够了

这一年国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