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朱喜转换话题,说:“薛世光,你是巢县人,干脆就回巢县竞选,如果竞选上了,也是个落脚点。到时候我们无为这边要是竞选失败,还可以去巢县投奔你。”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薛世光,似乎又看到了新的希望。因为巢、无两县相邻,交流起来很方便,无论在哪个县得势,都可以成为新的根据地。
薛世光听了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巢县虽然是我家乡,但我18岁就离开家乡投身革命,在那边一点工作基础都没有,谁来投我的票?”
大家都笑起来,觉得朱合喜这个提议似乎不太靠谱。一时间都无话可说,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谁知过了两个月,形势发生变化,“和平民主新阶段”来不了,“和平麻痹”思想却受到的批判。那种脱下军装,到地方去竞选当官的计划,也成了“和平麻痹”典型。薛世光等人巴不得受批判,大家都不走了,都精神抖擞地投入新一轮的备战教育中。
1946年6月,风云突变,蒋介石悍然撕毁重庆谈判达成的停战协定,向我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全面内战爆发。
我华东野战军在苏鲁境内实施战略迂回,避敌锋芒,在运动中寻机歼敌,终于在孟良崮战役全歼国民党王牌军74师,击毙骄横一世的师长张灵甫,从而在根本上扭转了战局。
战事初起之时,薛世光的肺病复发,每天下午发烧,旅政治部主任高立忠批准他到师部医院治病,并打算在他病愈后调旅政治部担任宣传科长。
在师部后方医院医治了两个月,薛世光病情好转。此时部队正在调整,作战部队都在前方运动作战,二十旅不知所踪,薛世光联系不上高立忠主任,只好先到师政治部留守处报到。
师政治部留守处这时正在招兵买马,需要抽调干部到鲁南区接收新兵,薛世光来得恰逢其时,便被派往鲁南接兵。和他同道而行的,是老熟人朱合喜。
鲁南区党委书记傅秋涛,原先担任过七师副师长,他俩到达后,就去看望老首长。傅秋涛热情地留他俩吃饭,并告诉他们,七师要改编,这次新兵就暂时不给你们了,等改编以后再说。
交谈中,傅秋涛说到曾希圣,说曾的脾气大,很难共事。又说,你们原来都是做地方工作的,如果愿意,欢迎你们到鲁南区工作。
老领导开口,薛世光和朱合喜盛情难却,都表示同意留下。安排他们的职务是,薛世光到一个县担任县委宣传部长,或在区教导队任教导员,朱合喜去一个地委组织部任组织科长。
当时革命形势发展很快,不断开辟新区,需要大批干部,鲁南区也不例外。傅秋涛这种私自截留外地干部的做法,明显是挖墙脚,但在当时也不是个别现象,谁有本事抓到干部,就算是谁的。
事后薛世光冷静下来,觉得就这样留下来,没有正常的调动手续,从组织纪律上说是不妥的,因此,他既没有在二选一上选定新的工作,也没有同傅秋涛和朱合喜打招呼,便独自一人回到师政治部留守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不想离开部队,就这么稀里糊涂跑到地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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