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序
各位想必看过《阿Q正传》的了,正如先生所说,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小子我一直敬佩先生,不免就生点儿------这个模仿之心。也妄想借不朽之人,传我不朽之笔。所以我想给刘二屁作传,也有很多年了。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二屁既然不幸被我惦记上了,只好自认倒霉。这事儿早晚干成。但万事开头难,刚一提笔,便觉得名“不雅驯,缙绅先生难言之”了。每每废笔而叹:是何名也?粗俗若此!于是细考其生平,终于给我考证出刘二屁者,非名非字,乃世人所谓外号也。
话说那一年那一天夜里,刘家乡朱家烧锅屯东头老刘家老来得子。像所有故老相传的神迹和异兆一样,刘大婶子也煞有介事的说她梦见一条龙在他们家房顶上。可见这孩子必定是与众不同。有两三个人便做出惊讶中略带几分喜欢的表情,啧啧称奇。其中刘贵老爷子,七折八拐起来,也算是刘二屁的本家。是旧社会里念过几年私塾的老学究,是村子里唯一能背下三字经前10句百家姓前12个姓的人物,很有点学问见识。因为自觉有和汉朝真龙天子同姓同宗的荣耀,于刘邦的故事便多留心些。便咳了几声,慢慢的道:“恭喜恭喜,汉高祖就是这个典故。他妈怀他的时候,就是梦见龙的。可见这孩子以后必定有出息。而且据我们的祖辈讲,我们就是刘邦的后人,这个是有家谱为证的。但可惜丢失了。”跟着长叹一声。 几个闲人跟着随声附和,跟着叹气。
但刘贵的对头周木匠心里很不以为然。他仿佛听人说过刘家原来是姓“狗”的,是后来改的姓刘。况且他是听过《楚汉演义》的,虽然模糊记得这和汉高祖刘三儿出世的时候虽然很类似,但却又很不同。依稀记得刘三儿的妈刘大娘儿们,当时好像是捶完了衣服在河边睡着了,梦里头一条长虫,或者就是大龙也没打个招呼就把她糟蹋了。醒来就有了孕。如果这个种真个是刘三,他第一个就替刘三感到臊得慌。爹娘的丑事,能说出来么?而且说不定是瞎编的,为了糊弄人,连老子也要出卖,承认自个是畜生干出来的。第二一个,未免也太难为了刘老爹,戴了绿帽儿,还得当蔫王八,承认儿子确乎不是自个的种,还要感到光荣,天下还有比这更妈巴子的事么?
刘大婶更添高兴,又自暴了第二宗神奇处:这小小子儿打落地就不哭,不像旁人家的孩子呱呱的哭。这回连周木匠也肃敬了。但幸而高兽医在场。高兽医是很通医理的,不仅擅长给猪牛接生配种,而且对黄帝内经很有心得。他最忌讳别人在他的“医”面前加个“兽字”。一有机会,就想抢了西屯赵大夫的饭碗。猪也看人也看。他常谈论治人和治畜生都是一个道理。只是畜生们没有七情六欲。高兽医虽然笃信中医,但也曾略受了西医熏陶,知道孩子下生哭是开始呼吸。哭的越响,肺越健康。于是表示怀疑。“这个不大可能,孩子哭是要喘气儿的,不哭不死了。”刘大婶僵住了笑脸说不出话,很尴尬。满屋的人都不吱声了。
这时只听见院里的公鸭踩的母鸭直叫。还有猪在闹圈要食。高兽医马上后悔得罪了人。她家今年养了10只鸭子,一头猪。他略略踌躇,马上说:“话说回来,我们中医说肺和大肠是两口子的关系。小子儿不哭,放了屁也算”。于是刘大婶象是回国为了,“我想起来了,他一下生可不就放了两个屁么”。于是刘二屁的名字就有了雏形了。但接下来的抓周却使得老刘家很失望。刘二屁抓了一根代表放猪的小鞭梢儿。刘大婶慌了神儿,拿起抓周盘里的乾隆大钱想让儿子换下来,不料小胖小子儿死活不肯撒手。
待的后来长到满地跑的时候,人们已经全不信他的神奇,都说,这孩子很坏,专门顺风放屁让别人闻,叫刘二屁正对劲儿。这有点像刘高祖专门往别人帽子上撒尿。于是刘二屁这个名字就砸实了。虽然刘爸爸给他起了名叫刘汉,但自古朱紫夺色,雅正异声,圣人所恶之事,百姓们却一直干的不亦乐乎。从此人们竟完全忘记了他的正名表字,只用“刘二屁”呼之。
不过待到二屁长到能打假了,就有慧眼识英雄的“小烟袋”老吕头发现了他的豪杰处。那天二屁和另一个光屁股娃娃毛头打架,隔着一条沟互相扔泥块。到要吃饭的时候,浑身是泥的毛头提议休战。二屁满口答应,学着电视里的人物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并且说谁说话不算数就是驴操的,以后说啥都是放屁。等到毛头放心的刚转头,一个超大的砖头狠狠的丢过来,把毛头砸到了卫生所。一边观看的老吕头赞不绝口“好样的二屁,真聪明!有谋略!”。若干年后,吕老头想把老丫头给二屁。但老丫头一直羡慕城里生活,自个去城里混世界去了。
十年之后,刘大婶皈依我佛,成了在家的居士,吃了全素。成日里做饭就拿干豆腐大白菜在开水里一抄,吃的二屁直皱眉。不幸因为营养不良得了骨癌死了。老伴儿诚心不改,第二年四月二十八庙会拜佛的时候死在镇郊外的大庙里。阴阳先生说他的魂儿压在庙西间广目天王下头,二屁于是拿了符咒去找魂儿,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庙门紧闭。不得已他从门下边匍匐爬了进去。发现和尚们正在吃排骨炖豆角。本来就对阿弥陀佛不大感冒的二屁更加鄙视沙门。在佛殿里撒了泡尿扬长而去。但我从不关心二屁当时是否也闹了一回信仰危机,事实上,二屁和很多很多人一样。心底里啥也不信。
至于刘二屁的学历,既非嘉里顿大学毕业,更加不是海龟,甚至连小学本科也不是。老师们固然心思都在教商相长上,刘二屁对学习更是不大感冒。糊里糊涂混到了小学三年级。这时候数学老师开始讲起“派”来,这可要了命。虽然二屁背得出是3.1415926什么的,但看不见摸不着,究竟是什么玩意?终于觉得念书不仅无聊,而且莫名其妙。他爹大字不识,还不一样种地?这也不能怪二屁同学。何况念了书也不一定不同。比如虽然学了牛顿三大运动定律,但国产武侠片里,侠客们不照样旱地拔葱,一飞冲天吗?哪个外国人敢嘲笑我们无知?胡说!卧猫藏蛇可是得了老外的大奖的!不,我们不是无知,我们只是和刘二屁一样对某些东西全无概念,即使操了心,也终归是不会懂。或者,我们仅仅是对科学表示蔑视而已。总之,看似聪明的白痴似乎到处都是。刘二屁毫不留恋地告别了学校。在家里放起了羊。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刘大婶想,东村老张家大小子不就是例子么?一毕业就拉了2万块饥荒,倒不如王柱子在工地挣钱好。或者在家种地的郭亮。他们仨一个属相。念书的不如不念书的。
但刘二屁虽然不学无术,好在悟性很高,这和他本家汉高祖有一拼。“刘项从来不读书”大家是知道的。但刘邦终于得了天下,据没落贵族张子房回忆:“我们沛公虽然不大有谋略,但我一点就透”。张良大家是知道的,最著名是他阻止刘邦分封六国王的后人那回。张良拿了筷子罗嗦一番,虽然条理不清,见解平常,但刘三儿终于恍然大明白了。其实即便封了,老刘也会想法除掉的,这个子房兄就不如他主子了。看来子房兄也只能鬼鬼祟祟的干点桌子下踢主子或者象婆子给汉子使眼色的事儿。他对能给刘邦偶尔当把家感到满足。
第二章学二人转记
自从刘二屁不上学后,整天带了弹弓,提了一串鸟夹子和一罐头瓶的虫子去打鸟。地里活山上活懒怠干。家里酱油瓶子倒了也不扶一下。后来他发现一个更省力的方法,就是等春天播种的时候,把种子故意撒多点儿在垄外,因为所有种子都拌了农药,所以野鸡和鸟们一吃就死。而且二屁故意把剩了半壶的农药壶往小溪里涮。鸟们喝了水以后也成群的死。然后二屁带领一帮半大小子捡起来卖到城里饭店和小吃部。换了钱和小姑娘们逛街看电影。乡亲们看二屁这么干,都说:“好样儿的,敢干,像个有出息的好光棍!”。因为屯子有古训,春夏不猎生,让鸟们繁殖。谁也不敢破了规矩。现在二屁干了。大家觉得这才是好样儿的。
他爹妈看他混的越来越不着调,也有点着急。
不读书,不干庄稼活,总得学门手艺吧。两口子觉得二人转很有前途。就把刘二屁送去学戏。二人转以前名声不太荣誉,只有不务正业的闲人家孩子,或是破落户子弟才去学,但近些年已经相当改观。成了香饽饽。
刘二屁一进二人转学校兼班子,就好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觉得这高调调的国粹应该好好的学。于是居然学的很用心。
手绢很好学,跟头也很好翻,插科打诨,说黄段子于他天性很合。
老板说刘二屁天生是唱戏的料,不唱戏的时候象唱戏,唱戏的时候象没唱戏。这正是唱二人转的。不愧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什么时候正经什么时候做戏分不清。经过他的实践和钻研,来看戏的观众都是些和他对脾气的人渣。要想他们笑很简单,只要把自个演的够笨,够傻,够低级,台下就够快乐。因为这样能显出他们自个的优越感。哈哈!原来这就是笑的原理呀。二屁对自己的发现很满意。但世上总是有些多管闲事的“批评家们”,说二屁们太低俗,只能让社会普遍的追求低级趣味。草泥马的,关你们鸟事!假正经!二屁很愤慨。也是,鲍鱼熊掌吃腻了,还不让吃口臭豆腐吗?可见有些人特也多事。二屁很卖力,有一回学生们拉出去客串,二屁和一个丫头演猪八戒背媳妇儿。他特地加料,翻起了跟头。台下一声声的破嗓子叫好,他一激动,半空掉下坐在台上,摔断了尾椎骨。疼得杀猪一样嚎叫起来。观众们还以为是故意逗乐,哄笑起来。好景不长,没等二屁混上台柱子,《XX魔方》《XX配对》等等电视娱乐节目就以真实的胜过夸张的低级无聊粗俗搞笑后发制胜,让二人转和相声小品全都没了电。二屁感到前程堪忧,同时交不起第二学期的学费。退学回了屯子。
从此朱家烧锅屯子里偶尔就听到刘二屁的“二人转单猪头”:因为没有伴架儿,只能自个反串。
“哧溜溜我拱开了头垄地呀,留着给大嫂种大葱啊”
“正月里探妹儿啊,正啊月正,我领我的小妹儿啊,去看花灯,看灯是假意呀,妹儿啊,恋你是真情,啊伊尔亚尔悠”
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第三章学劁猪记
回来之后,二屁打定了主意,地是不种的。于是刘二屁把那年地赶在开春就包了出去,
把包地钱交给高兽医当学费,学习精密外科手术。也就是劁猪。虽然高兽医是中医文化专家,外科手术并不是很在行。但劁个猪值什么?刘二屁看着师父给定制的家伙,头皮有点发麻。这刀又尖又快,比镰刀还要锋利。“别慌,你想想,干啥活猫一下腰就来钱的?好好干”。高兽医在旁打气。二屁卯足了劲儿,抓住一只狼嚎鬼叫的猪仔儿想要下手。却发现是只母猪。等到抓到一只小男猪的时候,胆子大了起来。握刺撸挤,血淋淋的猪肾子儿已经一个掉在地上,一个攥在手里。二屁看看地上,看看手里,又看看自己的裤裆。很高兴自个没托生成畜生。
干了几个月,加上深通中医联想法的高兽医指点,二屁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为嘛儿朱家烧锅爷们越来越像娘们一样没脸没皮,干下流事儿也像女人一样不会脸红捏?为嘛儿娘们也越来越像男的呢儿?原来都是吃了太监猪造成的呀!二屁豁然开朗。从此他就不吃猪肉了。淘汰的种猪他也不敢多吃。吃啥像啥嘛。种猪都是药渣儿了,吃成阳痿咋办? 唉,可惜男人忒多,要只有我一个该多好!二屁愤懑的想。
遥想刘邦当年在咸阳城里,看到秦始皇的排场,一时间羡慕嫉妒恨,全部涌上心头。于是他酸溜溜的叹了口气:“老爷们就他妈的应该这样!”进了关中的时候,每天数钱睡女人,恨不得把关中的美眉全上了。到得夺了天下,越看吕雉越觉的像一只难看的野老母鸡。戚夫人还算有几分颜色,可惜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不免走了样。刘邦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劁了,所有公的动物都骟了。只剩他一个雄的。那全国的处女,美人儿----嘿嘿。刘邦得意的想。 据存心不厚道的人考证:
所以到得武帝的时候,这想法还遗传了去。刘彘把但凡怀疑和李夫人又一腿的男人都劁了。中间就包括伟大的司马迁。后来李夫人病的要死了,刘彻去看,李夫人娼女出身,什么男人摸不清搞不定?说什么也不见。刘彻就威逼利诱,说见我就封你家里人亲爹二大爷,钞票大大的有。反正天下人都是饿奴才,人钱都是我的,老百姓的税不心疼。李夫人家里人也劝。还说,刘彻曾经向天下臣民,也就是对天下的奴才说‘饿和李夫银产生了巨冻银地耐情’。李夫人恼了:“少给老娘抢盐扯淡!耐个屁情!饿俩啥房中事没和千八百人干过?都有耐情?皇帝有屁耐情!饿个婊子有屁耐情!饿病成个鬼样子,又犯了花柳病,下身都臭烂了,他看了还给个屁官儿。你们还发屁财!饿不见还不是为你们这帮蠢货!”
当然了,鄙人认为这虽属谣传,究属莫须有之事。想来皇帝老儿们亦经常这么干,凡怨望,腹诽者一律处以极刑,甚者灭族。因此这点儿小小谣言与之相比,实为小巫见大巫。
第四章恋爱的悲剧
但二屁还是菜鸟。没有搞女人的经验。但所幸我们国人都是“搞中高手”。千百年基因遗传固化,加上集体潜意识搞得搞学昌明。但凡各行高手,无不会搞。难得汉文字细密!真是笔笔无讹。高手可不就是会搞的么。搞关系,搞对象,搞地皮,搞运动,搞手段,搞阴谋,还有搞破鞋。这是二屁当前要解决的首要问题。虽然朱家烧锅自古谚云“小伙跳墙狗不咬,大姑娘丢了家不找”。但听说还是旧鞋穿了舒服。百货商场里居然新鞋贵过旧鞋!可笑!二屁于是把屯子里“懿德素著”的妇女在心里过了一遍。决心已定。
从此二屁老往小卖店跑。这主要是老板娘漂亮。据闲人们的品评,老板娘在朱家烧锅屯子十大美人榜上连续几年排名第三。诨名“李大浪”。
遥想刘邦当年,也是整天泡吧,因为和老板娘有一腿,经常酒债肉偿。多年以后,当刘邦感慨从前的落魄穷酸,想到为了少给点酒钱就和比肥猪还胖的老板娘睡觉时,委屈的洒下了热泪。当时奴才们(打手和儒生)还以为天子忆苦思甜,甚至有格调很高的人以为他是在忧国忧民。说句公道话,老板娘也是很委屈的,虽然刘邦当时年方30出头,比自个小了那么七八岁,好吧,是十七八岁,但难道刘三就好英俊么?想到那条长了72个大黑肉瘤的左腿她就想吐。再说他可是主动自愿献身的。难道让老娘倒贴不成?
但卖苞米的钱贴了不少,老板娘只是让他干摸了两回。快感还不如他在被窝套雪花膏瓶子。小卖店人多眼杂,两人也没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当时虽然苞米地也有一人高了,但李大浪店里生意实在离不开。二屁不禁欲火上升。凡是母的牲口都让他浮想联翩。
他想起给猪配种的经历,悟到世上不管是有气儿的没气儿的,只要有传种的能力,一定是千方百计的遍布出去。恨不得整个地球儿上都是自个的后代。他虽然名儿臭了,媒人不敢上门,这恐怕主要还是因他穷。但未始不可以搞搞破鞋,也许借腹生子也是可以的。听说以前的治保主任也是他妈和前趟房的豆腐匠生的。正是“野种出好汉”。
遥想刘邦当年,也要将真龙天子的宝贵基因四处播撒。一生十,十生百,百生千,千生万---这才到后来几乎天底下的地主都姓刘了,又产生了财政赤字,但于国人也有一个大大的好处:生出了汉末三国的第一等英雄------刘备。因为他总把“中山靖王之后,孝靖帝玄孙”挂在嘴上,终于引来反感,于是有人怀疑他招摇撞骗,但根据他梦中仰吞北斗生下刘禅的故事,摔孩子的天才做秀手段,是刘邦帝胄后裔无疑。
也是天假其便,不知道是不是二屁长的太有魅力了,有一天“小白腿儿”打扮的妖妖娆娆的拧打着来找他。这“小白腿儿”虽然论长相不过是美女排行榜候补级别,但风韵撩人。说话间有意无意好象在刮剌他。二屁当时正墩着打气筒在给自行车打气儿。一下一下地。“小白腿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嘻嘻地说“二屁,我有个谜你猜猜”
“呵呵,你让我干啥都行”
“呸,不要脸的。你听好了
象枪不是枪,骑在卡布裆
要想肚子大,使劲往里攮
嘻嘻。猜的好老娘赏你”
二屁涎皮赖脸的贴上去,眯着小眼睛趴在她耳边说:“不就是我下头使唤的那玩意儿吗!”然后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
“小白腿儿”笑着啐了一口。笑着走了。临走告诉二屁说她家的猪该劁了。
二屁劁完猪算帐的时候,二屁说“加上上回的活儿,一共200块”小白腿儿搔首弄姿,“呦,这么贵呀,你把我家猪收拾的跟我老爷们似的,老娘还得给你钱,嘻嘻”二屁心痒难搔。忘了前一天还听说“小白腿儿”老公又没好酒喝好烟抽了。于是两个进到屋里开始脱衣服。正要那啥的时候,“小白腿儿”老公闯进屋里。逮个正着。
“二屁,你狗样的,嫂子你也敢玩儿”
“林哥,正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们有裤子一起穿---”
“去你妈的,她不是衣服,是破鞋!”
“所以,要大家一起搞---”
“我草泥马,反正你得赔钱!要不我嚷出去,看哪家姑娘敢给你?”
二屁本待放赖,听到这句有点慌。本来媒人就不登门------。这边“林哥”还在罗嗦,威胁要找公安。
二屁看见那老娘们呜呜的低头假哭,心里大怒。但裤子上衣都在人家手里。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讨价还价一番之后,宾主双方达成了谅解:二屁赔偿精神损失费2000元整。劁猪费用免除。年月日。
据某些可能怀有不良用心的人考证,刘邦和老婆吕雉当年就用过这招。那一晚刘老婆吕野鸡下定决心去偷瓜,不怕牺牲往里爬,排除万难摸了这个------很多生瓜熟瓜,因为麻袋不够用,刘老婆又把裤子脱下来系上了腿儿,装满了正想跑的时候,被瓜主抓住了。刘老婆说:“别喊,别喊,我明天晚上来”。第二天,脱的溜光的瓜主和脱了一小半的刘老婆被刘邦领着一群山炮捂在瓜棚里。从此刘三儿家真正过上了小康生活,不用总去老丈人家去挨白眼。刘邦从此更是游手好闲,不事生产。整天和狐朋狗友搞在一起。终于精通了组织行为学和领导科学。终于成功领导了一帮无赖流氓,建立了赫赫有名的大汉王朝。当真是“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但这件事儿刘邦有一回忆苦思甜的时候跟戚夫人说了,当时也怪他多喝了点儿酒,没想到后果。结果吕野鸡终于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拔掉了这根心头刺。这事儿教育我们:不要知道别人的隐私,尤其是丑事。否则难保有好下场。
第五章二屁当社主任
二屁偷鸡不成还搭了大米。迁怒于劁猪这个工作。都是劁猪惹的祸啊!恰好过年的时候,来了一个高人,此人精通二指禅,难得的是两只手都有功夫。左右手食指和中指都一般齐。此人不同之处在于:大多数的时候,他的钱是放在别人兜里的。他想用的时候,只要施展此绝技即可。当然要在对方漠视或不知道的情况下。二屁拜师学艺,买了把笤帚开始了盗帅的生涯。有一回在城里作案的时候。遭遇了同行。对方一共三个人。各有名号。分别是“胎里坏,一包脓,大油瓶”。他们已经踩好了的点子,被二屁先给吃了。这也不能怪二屁。那天他喝多了。等到三个人凶恶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二屁神经被酒泡的又粗又钝,借醉强出头。掏出一把弹簧刀来(小偷之必备武器),说:“你爹要给你揍了两个脑袋,你就上”。虽然看对方被震住了,二屁心里还是突突的跳。
同样是装醉强出头,两千年前何其相似乃尔!有一回刘邦借着酒劲把一条蛇给砍了,其实那根本是条很小的草蛇,不会咬人,看到了这么多汉子乱糟糟的耍酒疯,就停下来好奇的看看,因为没有手,正踌躇怎么表示友好,就被醉醺醺逞强的刘邦砍成了两段。只因为大家都喝多了,把一尺看成了一丈,把叭儿狗当成了黑瞎子(这是酒鬼们常有的事)于是以讹传讹,草蛇也就成了大蛇,又不知道怎么添出来一个老太婆,说什么蛇是她儿子。也不晓得她怎么生出来的,反正不是卵生就是胎生。生了也就生了,又不知道好好看着儿子别乱跑。
话赶前头。
谁知乐极生悲,二屁的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对方冲过来暴打。二屁马上讨饶,说从此大家一起混,有钱大家花,有女人大家睡。
二屁这见解虽然幼稚平庸,但很有效。那三个本来二指禅就没练成,偷十回失败十一回。三个人彼此又不配合,没个领头说了算的。其中叫“一包脓”的尤其慧眼识英雄。他相当于刘邦当年的“功狗”萧何。虽然萧何对自己狗腿子的身份很讳言,但主子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是狗,难免不爽。他老泪纵横地回了家,把儿子打了一顿来撒气。他想起当年刘邦这狗日的没这么嚣张。随礼挂账还都是他替着给的,全靠他慧眼识英雄。认为刘邦是老奸巨猾的流氓无产阶级的好代表。无业游民的领导人。现在丫地位高了,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奴才留。为了主子他连朋友韩信都出卖了。当然了,韩信也活该,他把穷困来投的钟离眛也出卖了。钟离昧含恨自刎,说韩信“君非长者也”。萧何越想越气,后来终于得了抑郁症。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刘邦。那天县长的老相识吕老爷子乔迁之喜,想接点儿礼金找补找补。就在衙门里大办酒席。大伙听说是县长撺掇的,谁敢不去随礼?
萧何就当了经办人。吩咐打杂的,凡是红包少于一千的,不能进贵宾厅,随便安排在当院胡乱坐下就得了。刘邦很馋,又好喝酒,也想去蹭一顿。到那儿一看,原来分了VIP,非VIP,人家问“刘村长,你随多少啊?”。说着直翻白眼。刘邦大嗓门吆喝“一万”。吕老爷子听见这大数目,以为来了贵客,吩咐赶紧请进来。萧何乐破了肚皮,说“这个人是村长刘三,整天就会吹牛皮,说空话,满县里都咯应他,您别当真”。果然,刘邦兜里一个钱没有。写礼帐的破口大骂“草你奶奶,没的消遣老子”。吵闹起来。萧何说“你看咋样,我说的不错吧。这小子满口跑马车,自从出民工去了趟首都,看见嬴政的气派,就羡慕嫉妒恨,做梦都想发达。到处坑蒙拐骗”。
吕公马上站起来往外跑,大家以为他去骂人。谁知他说“不得了,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一个子没有,就敢开空头支票。社会上肯定混的开哪”,说罢把刘邦请进来,当做第一VIP.
糊弄他说“小老儿我会看相,人送外号“吕半仙儿”,俺看你将来准有出息。俺有个大女儿,算是剩女了,就许配给你吧”。
刘邦正说不上媳妇儿,喜出望外。吕老太太却把老头叫进屋里,骂道“你个老不死的,
抽哪门子疯?你总想把咱大姑娘卖个好价,如今怎么倒贴?再说咱大姑娘心高,总想嫁个高级公务员,至少也得找个大款,能看上他?”
吕老爷子骂道“老娘们家家知道个屁!头发长见识短。这小子心里素质高,脸皮厚,敢吹牛逼。这样的人要是不发达,我就给你倒尿壶!”
萧何经过吕老爷子这一番话,心想备不住刘三真能出息。我白吃了这么多饭,还是吕老爷子有见识。茅塞顿开,从此不敢小看了刘邦。处处巴结讨好。终于成了开国功臣。
书接上回,一包脓看到二屁灵活机变,能屈能伸,好似韩信。说话听起来仗义。就说服胎里坏和大油瓶一起拜了他当大哥。走共同致富的和谐道路。
正如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说的,把某些历史人物描述成有空前强大的个人主动性或者把重要事件解释成以往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都是错误的。事实是,各种阶级和利益集团的斗争将造成各种局势和条件,使得一个平庸而可笑的人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我们的伟大流氓资产阶级,黑社会边缘集团的平庸代表,刘邦,干的就是这样一种角色。
遥想当年刘三儿进关中的时候,不也就说了很平庸的“约法三章”么?本来秦法系统而严密,但老百姓不领情。总想着干点违法乱纪的事儿。等嬴政挂了以后,天下大乱,大伙儿开始公开抢劫强奸。抢到东西的固然很高兴,但啥也抢不着的人和被抢的人这时才想起嬴政重视法律建设的好处来。嬴政这人总这样,做好不得好,为人没功劳。辛苦修了长城,却让一帮查无此人的“孟姜女”们哭倒了。话说那一天刘邦话音刚落,老百姓就狂热了。虽然关中百姓听不大懂安徽话,但“杀人的处死,伤人和偷东西的抵罪,其他法令全废除”很容易猜懂。可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此后虽然基本人身财产安全有了保障,但从此卖淫嫖娼,贪污行贿,放债聚赌等等因为刘邦没有规定,无法可依,也就仍然猖獗,所以局面还是相当混乱。
再说二屁。无赖们想:“这人虽不大有才干,但自来饭桶当领导,他当头儿免了我们互相争斗。最主要是捞到实惠好处。
何况二屁的确能豁出来,会买人心,无师自通知道共赢的道理。和小偷们有钱同花,有女人同乐。因此很得拥戴。
想当年刘邦把金子银子一股脑给了陈平,怎么使用随便,发票也不用一张。陈平出了名的爱财如命。就是在家时候勾引嫂子的时候,也舍不得把哥哥省吃俭用给他的零花钱送她嫂子一点。但因为陈平是小白脸,而且对《道德经》很有心得。进退之间,若即若离,用情如兵,而他嫂子也早流了几个月口水,因此一拍即合。这对《道德经》的研究于他后来退白帝之围救了刘邦很有关系。
二屁通过不大专业的二指禅存了点钱。居然一次也没落网。惊险的只有一次:他刚把钱包夹出来,就有个小女生喊:“抓小偷”!其实很多人都看见了,但反正不是偷他,再说小偷为防身都是有刀的,你伤了小偷是防卫过当,滥用私刑,法官判你赔钱不算,还要蹲监狱。谁敢管?二屁倒是听到有人发牢骚:狗日的社会该严的不严,不该严的瞎鸡巴严。造假投毒的不算危害公共安全。仗义执言的倒全都是告状的刁民。二屁冷笑。和同伙把小女生打了几个耳光又猥亵一遍之后扬长而去。从此更是肆无忌惮,生意兴隆。
但常在江湖飘,哪能不唉刀?二屁终于还是落了网。但他没等人民警察审问几句,马上卷了舌头,想象自己拉稀时的松垮,说起刘家乡口音的京片子来“嘿,你大爷的唉,少跟这儿装逼!哥哥我是军委大院出来的,你丫瞎了眼了,总书记是我哥们儿,本拉登是我表弟,昨儿我还在北京饭店和奥巴马两口子玩3P,趁早把哥放了,不然跟你们没完!”
警察也怒了,俗话说“警察学校门朝北,不是流氓就是土匪”,还能被你降了?
于是二屁被隐蔽的打了一顿,照相留了底。二屁对此事感到很耻辱。觉得这营生就像腊月喝凉水,早晚是病。盘算金盆洗手。
流氓也是要娱乐的。有一天二屁去逛什么神女庙,看到神女的塑像丰乳长颈,相貌妩媚。二屁难免意淫起来。晚上还梦遗了。梦里也没看清对方到底是天使还是仙女,是神是人还是鬼,总之大干一场,颠鸾倒凤。依稀仿佛把对方搞得很爽。第二天二屁就中了500万的彩票头奖。不禁后悔梦太短,否则也许就5000万了。
二屁致富之后,难免要沐猴而冠,衣锦还乡。他开着大奔故意显摆。带着心腹死党“大油瓶”一起踏上归程。可惜儿时的好风景是永别了。青草地越来越稀落。因为每年冬天被羊群用蹄子刨出草根吃了。新开了什么国粮玉米深加工,整天乌烟瘴气,十里八村都跟着倒了霉。虽然没了秋高气爽,没了云淡风清,没了泥土芬芳。到处是牛粪猪屎和生活垃圾。但二屁瞧什么都很爽。人要高兴,茅坑都象摩天大厦。二屁发了点儿财,不免气也粗了许多,一时兴起,喝高了以后不免也耍点酒疯,于是手舞足蹈,五五喳喳,也作了个大风的歌儿:就像一些专假叫兽们点评刘邦时吹捧的:歌中颇见其霸气和热爱祖国大好河山的爱国主义思想以及关心黎民疾苦的高尚情怀。歌曰:
大风起兮----刮他娘!
有钱就是大爷兮------回了刘家乡!
上哪嘎达去找土狗来保镖兮------省得我老刘家被抢!
但二屁觉得他比刘邦有才,所以意犹未尽,又多胡诌了一气。大油瓶在旁用手机录制。歌共30句,因个别词句有碍观瞻,故只摘取14韵:也是ANG字韵一韵到底
大风起兮----刮他娘!
塑料袋兮------瞎他妈飞扬!
老爷们穿着大裤衩子兮-----和破鞋掏裤裆
老娘们偷汉子兮------滥鸡巴叫床
大姑娘象粉条刷白兮------熏了硫磺
假正经们兮------穷狗日的装
小小子儿想出息兮------打小要耍流氓
丫头片子想挣钱兮------自个儿就是工厂
汽车到处放屁兮------满大街乱撞
没车的闻了屁兮------杆儿屁朝凉
兜里有钱了兮------回了刘家乡!
有钱就是大爷兮------啥时候都一样
要吃啥有啥兮------吃他娘!
哪里有处女兮------天天睡他娘!
二屁兄弟歌以咏志之后,开始策划他的政治生涯。
俗话说“有了良田和骏马,叹无官职被人欺”。根据行为动机理论,我们可以理解二屁在生活富裕了之后,难免想捞个高身份。从小他就很有抱负,能当一村之长是他的基本理想。(这和刘邦还有朱元璋的远大抱负不大相同。那两个人,尤其是后者,只想让自个干出来的无数子孙无休止的当主子。)这是他鄙视他小学同学的原因之一。那些白痴居然想当什么科学家或者艺术家。简直搞不清楚状况。
二屁大笔投资,建了2个酒厂,3个木糖醇加工厂。还有若干大棚和养鸡场。二屁的声望如日中天。接着正赶上社主任换届选举。上一届社主任周大兵已经在县里投了楼,去享福了。二屁当然想富而优则仕,他的竞争对手主要有两个:高中差2个月毕业的刘由志,小名由志。另一个是家里刚开了麻将馆的田大伟。二屁拿了事先由大油瓶写的讲话稿照本宣科。本来是特意熟悉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把“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念成了“俯首甘为孺牛子”。
村支书希望把竞选搞的民主隆重。但朱家烧锅屯屯民兴致不高。二老歪四处嚷嚷“选个主任干俺们屁事。不是有政府管吗?谁干都和我们贴不上皮”。最后党员们耐心地挨家挨户做工作。说这是民主,充分重视大家的意见。让大家积极参与公众生活,政治生活。道理说了3600,终于勉强凑了三五十人,还不到屯子住户的四分之一。
在竞选演讲上,田大伟第一个发言。他吭哧瘪肚,恩恩啊啊,神吹雾罩了一顿。大伙只听到他要带领大伙干第三产业。搞服务业。走出依靠土地的老把式。人们窃窃私语,纷纷聊起他家的麻将馆整日乌烟瘴气,招的十里八村王八兔子,闲人无赖都往这儿跑。
然后是刘由志。由志到底是念过十几年书的。在屯子里已经是高等教育。村支书觉得他最有希望赢得选举。由志踌躇满志,他对土地实在很有感情。他讲话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做了长达4个小时的发言。分别设计农业健康化,有机化;子女教育;蔬菜水果大棚建设;治理土地污染和生活垃圾;设立常设的村民事物自治机构------
他说因为现在种地免税,粮食涨价,所以大伙都私自开垦,毁坏林木,植被也已经被羊群破坏无遗。这两年风灾越来越严重,这样下去,屯子的庄稼都会减产。他批评养牛的使用激素类药物刺激牛提早出栏,而这药物国家明令禁止。他批评猪饲料里有大量有害的化学成分。但人们的使用量逐年增大。他这么一说,下边而不高兴了。“这分明断了老子的财路”。人人都这样想。四猫还远远的偷偷往台上掷小石头和土块儿。
由志继续说起减少农药使用,提倡有机农业。他说农药污染了原本健康的土壤,伤害了我们的健康。最后他说:你们表面上很疼爱自己的孩子,但其实非常虚伪自私。从来不真正为他们的将来考虑。孩子们连简单的数学思维和法治意识都没有。远在古希腊时代,高贵的伯里克利已经指出国家应该按照数学比例和民众立法来治理。可是我们连水电费这些应该量化阶梯收费的公共事业都毫无数学头脑参与。由于教育缺乏投入,我们普遍缺乏教养。我们普遍缺少理性,没有高贵的态度。要么冷漠淡然,要么行事偏激。不是以寡凌众,就是以众欺寡。
我们不积极参与公共事务,而在西方,不参与公众事务和漠不关心的人被视为恶意。
我们应该给我们的孩子留一个好的土地,好的环境。为他们争取更加自由,富有,科学,民主的未来。
他话还没说到一半,人群就开始打起了哈欠。等到后来,开始哄嚷着让他下台。
然后,二屁大摇大摆,一脸匪气的上了台。上台伊始,人们就狂热起来。人们自来对特别有钱的人都是羡慕嫉妒尊敬。开始了他乱七八糟的白话“俺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牛子’,俺首先承诺,俺只要干上主任,就捐给乡亲们5台挖沟机和3台旋耕机。免费使用。白给柴油!”“好!”人群尖叫起来。掌声雷动。
竞选结果当然没有悬念,二屁全票当选。
当然据屯子人说,大伙选刘二屁,并不单是为他派瞎王流儿几个骑摩托挨家挨户送的那100块钱,现在区区100块连老鼠都看不上眼。主要是他承诺机动地大伙沾光,要么轮流种,要么抽签,反正得好处均沾。不能象现在这样,只能周大兵或者赵会计种。更不能让周大兵的小舅子的姘头们种。也有人认为是因为他那狗屁不通的演讲。
话说那天二屁壮怀激烈,拿腔作调儿,发表了他抑扬顿挫,蛊惑人心的演讲《当前的形势和我们屯子的任务》:
“同志们哪!老虾米呀!大家伙都知道了吧,现在阶级斗争已经到了高级阶段,很隐蔽嘛!何其恶毒啊!以前有些平庸之辈鼓吹‘德治’,这多么虚情假意哪!那些本来有可能被逼成好人的坏种没了指望。法律还是个球。还有些欺世之徒把教育搞了个市场化。怎么样呢?俺们农民的小子们从此就只能去工地干苦力,丫头们就只能干了小姐。婶可忍,叔不可忍!”
二屁煽动了不满情绪,乡亲们大声鼓掌,人群骚动起来。二屁想起老吕家丫蛋儿好身材,却进了洗头房。不禁恼恨的牙直痒痒。
他清了清嗓子,“俺在城里混过,那些城里人两个人就能叫一桌子菜,动几筷子就全倒了垃圾桶。没长心哪!不知道地力有限哪!只有俺们这些农民才真心疼土地呀!现在连悬耕都增不了大产量了。农药把地都污染了。你不搁种衣剂拌种籽蝲蝲蛄就给你串了,你不打药就减产。没招儿啊!可搁了呢,老夏家两口子不都是拌种籽中毒死了么!还有瘸四打完药就死在地头。”这时人们都不出声。想起近年得癌症的确实越来越多了。但不使农药和化肥,你连种地的贷款都还不上。更不用说买油,养活孩子了。
“那些狗娘养的奸商见缝就涨价!俺们要是不多放化肥和农药,连手纸都他娘买不起了!地马上就完蛋了!这简直是逼我们强奸自个亲妈!俺们不想这么干!但被逼无奈!那些工商骗子和精英主义狗崽子在搞一场巨大的阴毛(谋)!要用有毒品药死俺们这些没权吃特供,没钱买有机的老百姓!这听说叫他们什么社会达什么文主义。就剩下有钱的精英狗崽子。”
大家半信半疑,窃窃私语。但现在人人互相憎恨,倒是真的。
“但是,他们白黑了心肠!俺们不要吃自个种的粮食。家家现在不都有小院,自留地嘛。啥也不要搁,留着自个吃!别人就管不了了,咱们屯子得保证繁荣兴盛哪!”正在这时,乡领导赶来了,坐在旁边听。二屁没看着。继续唾沫星子横飞:
“话扯远了,俺的主要竞选纲领是:重农主义要坚持,但工商业也要搞起来嘛!这叫从业之利,农不如工,工不如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大家伙也都看见了。现在是放屁都掺假。也他娘的不知道管的人都上哪挺死尸了。有关部门屁招没有!要让我干,一个月就搞定!又他娘跑题了。俺们也不能搞诚信了,你能干过偷工减料成本低的?晴等着赔死。小嘎子就很聪明嘛!他起了个好头。拿着纸壳子说是皮鞋。说要不是皮的,他小嘎子就是驴操的。而且还赠送手表。下边有贪小便宜的吧!早不走字了吧!”
二屁正说得高兴,领导发现他宣传反动调子,就让人把他拉下台来。领导的秘书指着二屁的鼻子苦大仇深的骂“和谐了,你不知道?”
二屁说这都怪他的狗头军师“大油瓶”。并当众把他臭骂了一顿。赶出了屯儿。领导不想任命二屁,但无奈民意难违。
二屁在社主任的任上,又和“小白腿儿”做在了一起。历史事件的重复这回还是闹剧。“小白腿儿”老公不识时务,胆敢再来敲竹杠。二屁现在是何等有钱,何等身份?他忿怒,“你个死王八,老子睡你老婆是看得起你,凭她个破货也想讹我5万块钱?”
于是把“林哥”打了个眼睛朝上。还当着面强暴了“小白腿儿”。那婆娘还假意的哭叫,但二屁听出她叫的很享受很爽。
废话少说,(主要是我对传主感到厌憎,实在没热情写下去。我得承认我是个失败的传记作者,我无法征服我的人物形象。我感到无能为力)从此刘二屁在社主任的位置上长期的奋斗了下去。农民们都说,刘社是有史以来永远最英明伟大,一贯光荣正确的村干部。俺们儿愿意在刘二屁社主任的带领下建设有中国颜色的朱家烧锅屯。俺们鼓励他入党,参加下一任村长选举,真的还希望他再活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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