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来了一个星期,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让一切变得有些不一样。2010年时,刚入校门,分不清东西,在学校二区的教室,食堂,宿舍,自习室流连,偶到周末,去西门外的小店添些素菜,毕竟食堂里肉是常态,寻那一味绿色时蔬却是难事。
每日的餐点也是极有规律,早餐去青泽吃个馅饼喝碗粥,偶尔配点凉菜,天气好时,带上英语读物去旁边的花坛里读上半小时,中午上完课和几位饭友去锦绣二楼吃顿午餐,路过三公寓的门口,买上几个香蕉,半袋小蜜蜂,便往宿舍走去,午休一小时,再去教室上那下午的课。晚饭时分,抄近道去天香吃一碗刀削面,小油泼,碗底是大片的熟牛肉,葱香和辣椒面在熟油中挑起浓浓的食欲。去窗口前面的小桌,拿绿色的碗打上半碗面汤,淡淡的味儿下饭的紧。
填饱了肚子,理一理今天的课业,教工数的老师叫杨国俅,个子不高,写板书的手速和讲课的语速却能把我的思维拉下半堂课,数学于我,自高考以后便是难的。一堂课下来,一章去了半章,20来页课本已经讲完。思维没跟上的我,只能抄那冗长的笔记。说起记笔记,自己一直有着挫败感,听懂了写下的叫总结,未听懂写下的叫抄。
于是,上完数学后,我总得去自习室,看那自己不爱的笔记。还好,最后的最后,结果都好,那是转折的一年,把脑子从死板弄到灵活,把学习方法从题海战术过度到自学消化。
那年夏天,和室友沸沸,友好寝室的裘、威威去了哈体院的游泳馆,我和沸沸都是第一次下水,裘和威威都是原来已习水性。只记得那日,终是喝了洗澡水,出来时,脑袋里进了水,单脚跳了很久,没出来。走出游泳馆,阳光很好,天很蓝。而在脑袋里的那滴水,在夜里睡到半宿时,从耳朵里沿耳道里流出,暖流一般,被枕头吸收了。
也是那年冬天,还是哈体院,浇上了冰的球场摇身已是冰场,和室友及喜欢室友的人,带上冰刀上了道,对于操作性上手比较慢的我,自己在冰场摔了个人仰马翻,一次次爬起时,只见得喜欢室友的人与室友牵着手一前一后,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终是有一次,我又摔倒在冰面上,手边有人疾驰而过,并未有人伸出手,我就在冰面躺了半个小时。
只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冰场,不是因为冷,不是因为怕摔疼,只是,那种无助的黑色记忆,足够抹杀对于一份并不怎么喜欢的运动的所有激情。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原本这2010年是人生里最为黑暗的一年。
如何豁达也化不开的一年,空间思维查导致工图构图画不明白,小学时铅笔就是妈妈削的,所以画工图时我的铅笔还是削的极烂,每次交图,都有种被虐得撕心裂肺的感觉。那时不懂求助,不知道那本工图练习册子,有着参考答案。
也是在那样黯淡无光的日子里,沉溺在黑色的笼罩中,偶有校刊约稿,写出来的文字,浓郁的暗色调,前几日偶然翻出底稿,被那时的心情给吓到。
不懂得自救的年代,在自己的规划与行动失调的日子里,生出恶性的失眠来,失眠恍惚成了漂在大海中载满河沙的小船上的一个窟窿,使我彻底陷落了,和家里打电话说要退学,爸爸在遥隔几千里的地方心急如焚。
幸而还有几位高中一起来的挚友,小曹同学在我哭的稀里哗啦时,给了肩膀给了拥抱,让我知道这几千里之外,还有一点点依赖,哪怕只有一点点。
更有甚是,在我自认为有一个遥隔几千里,惦记的着我男友的日子里,小弟在我基本不关注的地方留言说男友劈腿了。
吭,我总是不知道在黑色的世界里,还能生出啥更糟糕的事情来。这几年我总是刻意避开那些那不堪再记起的岁月。
直到今年,时光过去五年,再去想,不记得那一页,我是如何翻过去的,只知道,我终是翻过去了。
在不知觉间,成绩由中等转上等,睡眠近于规律,有小友几人,谈谈理想说说人生规划唠唠心事;学会了游泳,除了故意,不会在呛水;工图终是过去了,开始自己学习CAD和Proe,没有熟练掌握,却也算小有所成。
这两年,接触了舞蹈和乐器,自己学习了经济类和互联网的东西,把已经放下的写作慢慢捡起来,开始为自己计划一场暑期旅行,找到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一切都好了,脸上总有笑意,能极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多只在无人的楼道里掩口而泣,基本不会在网上晒自己的情绪。
将来这一年,一场旅行,学生生涯里的毕设要完美收官,离开学校前挚友们道个别,去细细的看一看这个学校这座城。再去到那工作的地方。
一点都不怕,那个黑色的2010告诉我,那段已经糟到底了,不能有更糟了,而我,只身走出来了。所以,我还会害怕什么呢?于未来~只有无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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