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

文/莹盈水涧

出了高铁站口，目光一直追随着阳光，感觉特别的刺眼，却又很害怕那金色的光芒会消失在人的眼前。不知是太阳自己移动的速度，还是车轮毂移动的速度，本被裹挟在一圈乌云里的太阳，完全挣脱了出来，游走在湛蓝的天空与白云之间。拨开乌云见晴天，应该是人世间最幸运的事情了吧，虚惊一场，应该也是人世间最大的幸运吧，可一切还发生在茫然未知之中。

道路两旁低矮的灌木丛里，忽闪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清新蓝的不知名小花儿，也看不清花儿长什么样，一朵朵缀在那一小片青绿里，夕阳染了又青又蓝一层薄薄的金光。车子疾驰而过，它们的身影，也远远的落在车子后视镜里，连同正晕染临暮天空的夕阳，一个转弯，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害怕消失。

明知道疫情期间的规制，也再三咨询查实，可还是去了车站现场。一路上，好心的出租车师机，好心地提醒着自己，前去高铁站乘车规则。自己心理何曾不知，如梗在喉，只一字“嗯”回意。一路拖沓着脚步，并没有疾速飞奔，任谁也看不出缓缓的脚步迈着的意。只有自己心理最清楚，不过是害怕而矣，害怕最终的否定。冷静的向咨询台发出自己的疑问。两张可人而又坚硬态度的面孔，像推开了防泄闸门，决堤了所有的情绪。

一个女孩走过来，向自己借用手机给家人打电话，蹲着头也没抬，伸手递给了她手机。女孩电话完毕：“你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只轻轻回答了：“谢谢，没事”。接回手机，直起身，走向出口的巴士站，呆呆地坐在铁椅上，挨着手臂皮肤的椅子扶手，格外的冰冷，好似凉意蔓延着血肉，直抵心底。反问自己，不该给自己这一点点的期望吗？只会更失望？可是除此，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只顾焦急焚心？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无力中死心吧。

眼泪无能，却也有力，恣意自己的情绪，释放的荷尔蒙，让情绪得到丝丝宣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听得到自己的啜泣。返回家中，两腿一瘫，静坐在桌前，脑海中，那个画面连同万千繁亢杂绪翻涌，而又心空空无一物。人生总有太多无能为力的时刻，而此时，是一生中又一次无力的时刻！在有些无力悲伤痛苦的面前，还让人去坚强面对现实，这个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残酷的现实。

倚坐窗台，直愣愣盯着天边的云霞，没了颜色，一点点昏暗了天色，一点点漆黑了窗口，半醒半梦，半浮生，大概如此意。再醒时分，拥着没有希望的希望，奔走在无希望的深夜中，无果，无失望。再次返回家中，翻开的书页，一个字儿也迸不进眼中，想要拼命拉也不行。直到任意情绪，静坐不知多久，开始听得到自己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