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想要什么样的爱情。十三岁,我说轰轰烈烈的生活,要死要活的爱情。五年以后,我选择了不要生活,也不要爱情。再五年以后,在寒冷的成都,“被迫”卷进的正是我年少无知的理想。我从不知道这种戏剧的人生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就好像我从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这场戏的导演和主角。
一年在永生里
年末人们喜欢总结,年初人们喜欢展望。我常因为没什么好总结,又混过了一年的日子而懊悔,也常因为梦做的太多结果全都醒了而恼恨。可是2018年,好像打破了常规的年终总结,和我颓废的舒适圈。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一八年大概是揠苗助长还没死的一年。
口是心非的爱情
一七年末,上帝开始了这场揠苗的筹备,打乱了我逃离祂新妇的计划,因为那重重的一击,我被迫依附于祂的身体,至死也不回头的flag就这样被挂在猎人的枪口上。我怕穷,怕失去,怕没有依靠,失去庇护,怕家破人亡,所以啊,我向上帝服软,暂时躲在祂的身体里,求祂不要让我成为孤儿。其实那根本不是服软,只是权衡利弊,我不信祂,没有信过。年初,这场筹备到了尾声,我就在四月一号哭哭啼啼的参加了与神的婚礼。我说着婚礼誓词,我见证与神的爱情,可是我没有信祂啊,我分不清有几滴眼泪是出于爱祂,有几滴眼泪是出于自我感动和表演,我和神之间哪有爱情,只有仇恨,我恨祂没有把爱放在我身体里,而是放了颗石头。
所以在婚礼之后,我又开始逃亡,逃避新妇,逃往埃及,逃向撒旦的炼丹炉。正如我“婚前恐惧”的一样,我正往着地狱奔跑,在上山以后从悬崖一跃而下,我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么高的山,怎么可能活命呢?可是神是“阴魂不散”的神,我逃到哪儿去祂总会用各种方法把我抓回来。哎,写到这里,好像四月到十月之间的事都不记得了,大概就是失恋把脑子丢到下水道里的感觉吧。四月一号到十月一号,我用刚好半年的时间来实施一场失败的离家出走。在十一到十三的三天之内,被父亲从旷野拎回成都,开始了真正的2018年。是啊,这三个月过得好像一年,够写三大本年终总结。
生生死死
九六年,生,一八年四月一日,生,一八年十月一日,生,一八年十二月九日生。从母腹出生,在基督里新生,在圣灵中回转,在逼迫中惊醒。我竟不知生有这么多的含义,如同我不知神赐给祂新妇多么奇妙的生命。马槽圣婴,风雨中我们之间的两个新生命,因着被囚而信祂的姊妹,因着信祂而被囚的弟兄。
九六年,死,一八年四月一日,死,一八年十月一日,死,一八年十二月九日,死。灵性的死,旧人的死,舒适圈的破碎,偶像的团灭。我也不知死里竟有这么多的恩典,如同我不知十一后的卓谦,十二九后的子秘。我不知死里有这么多的奇妙,如同因卓谦流的眼泪,发出的赞美,因着葬礼上他父亲的笑容母亲的安慰而受到的激励。如同今天听见子秘的妈妈抱着她说说“妞妞不怕,我们回家了”抚摸着她的小手说“谢谢子秘小天使来服侍我们,能照顾你两年零一个月我感觉很幸福”,如同听到子秘的爸爸说“别人都很厌烦孩子哭,而我们为了让她能哭出来不知向神求了多久”“长久照顾她的疲惫,喂她饭不吃就想伸手打她,可是看着她的脸又不忍心,用一个指头打了她一下,她没有哭,反而笑了,我却哭了,我是怎么忍心打她呢?”“她那么简单,那么洁白,神拿走了她的脑回,也拿走了她犯罪的可能,她比我们都要圣洁,如今,她比我们都要幸福。”
擦身魔鬼 送别天使死,是个奇妙的词,服侍,也是个奇妙的词。基督的死里有生命,生命里有服侍,服侍里有死亡。如同卓谦子秘,他们离开后得着了永生,他们的生命里流淌出的甘甜滋润了我们干涸的灵魂,他们的离开服侍了我们抱过他们亲过他们,没抱过没亲过甚至没见过他们的每一个人。
大书之前问过一个问题:没有文化的老妇人怎么服侍?我们回答:可以扫地,可以探访,可以祷告。他却说:她们在我们当中就是一种服侍。是啊,她们的皱纹,她们的白发,她们的生命,她们的故事。而子秘,从出生到死亡,没有一刻不带着服侍。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772天,服侍了不知多少个家庭,多少个灵魂。爱在她的家中流淌,满溢出来,让每个见到听到的人无不羞愧,无不感动,无不称颂神的奇妙。
十架钉痕,摘下的戒指,殉道的圣经,踏雪而行的天使,锒铛入狱的士兵。没有基督徒在服侍之外。
一场婚礼 一场葬礼
十月的诗,是这个题目,十二月的诗,依旧是。而我们何其荣幸,十月大家庭中的两场,在怪兽吞吃了我们的大客厅以后,神又给了我们十二月小家庭中的两场。我又何其荣幸,在这两场中做一颗螺丝钉,见证这样的感动,于这样的恩典有份。我又何其荣幸,在无数次与魔鬼私奔的前夜,就听到了天使的吟唱。上周六的婚礼,才一周而已,如同过了一个月一样,在我就要麻木睡去的时候,这周六的葬礼,带子秘回天家,也带我们回到父的面前。我们送别了天使,也切盼相见。
十二月的诗,依旧是 一场婚礼,一场葬礼,也许还要加上 一场殉道,一场复兴。
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想要什么样的爱情。十三岁,我说轰轰烈烈的生活,要死要活的爱情。五年以后,我选择了不要生活,也不要爱情。再五年以后,在寒冷的成都,被迫的主动,走进了一场轰轰烈烈福音的战斗,走进了我们与主 要死也要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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