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雯下班回到家,放下包洗过手去看女儿。一岁多的女儿粉团一般软软糯糯,看见她就咿咿呀呀叫妈妈。望着她,晓雯一天的疲劳尽消。婆婆嘟囔了一句:“怎么又这么晚,都八点了。刚才蒸的鸡蛋羹她没吃完,我去端来你再给她喂点。”
婆婆端着一个油腻腻的碗过来,里面盛着半碗蛋羹,上面满是蜂窝状,一看就是蛋羹蒸的老。晓雯拿着勺子舀了一点,一点黑黑的东西冒出来,仔细一看,用手一揪,一根头发赫然出现。
晓雯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妈,得注意点,欢欢肠胃弱,前两天拉肚子才好。”
婆婆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头发,不以为然地说:“拉肚子肯定是吃雪糕吃的,这才五月份,非得给奶娃儿雪糕吃,不拉肚子才奇怪了。头发怎么啦?我老眼昏花的,还得伺候你们,这头发估计是打鸡蛋时掉进去的,经过高温消毒没事的。”
听了婆婆的话,晓雯气不打一处来,她暗暗地对自己说,自己大小也是个领导,不能跟一个家庭妇女一般见识。她调整好情绪说:“她现在一岁多,对啥都好奇,医生也说要让孩子多尝试,她长大不容易挑食,那天她看见院子里大孩子吃,哭着要,买来她只小小尝了一口。头发再消毒,那也不是吃的东西的。”
婆婆拉下脸来:“她是我亲孙女,我还能害她吗?我现在人老了,眼也花了,没有你们年轻人眼明心亮,不小心掉跟头发你就在这找事,我活了六十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头发不是吃的东西。别在这儿不是东西不是东西的,你指桑骂槐,以为我老糊涂听不出来。赵晓雯,你一堂堂名校研究生,都把聪明劲用来折腾我老太婆。”
“妈,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我哪有骂您啊,我这刚一回来你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正说着,老公宋良从书房出来,白了两人一眼走进了卫生间。
晓雯欲哭无泪。当初婆婆卖掉省会城市的房子,给他们在一线城市出了首付,她就知道将来住一起少不了矛盾。她自信自己在工作中能独当一面,对婆婆也能应付,可没想到是眼前这么个局面。这些琐事和闺蜜说都觉得自己也变得事儿妈了,可一天天这些小细节消耗着她对幸福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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