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
前记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鸟，它特别羡慕人类的生活。经过几千年的修炼，有一天它终于变成了一个鸟人。这个鸟人专说人类听不懂的 “鸟语”，干人类不屑干的 “鸟事”。最终人类愤怒了，把这个鸟人流放到了一个遥远的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林子里。
鸟人在林子里接受大自然的洗脑，直到看起来洗干净了，才放它们重返人类的地方。如果他们回去后又犯病继续说鸟语做鸟事，就抓回去林子里继续洗脑。如此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01
“ 站好 ！双手举起来，脸朝墙！” 狱警大声吼叫着，“ 把身上贵重物品全部拿出来，皮带，鞋带都抽出来。再把这身衣服套上，动作快！” 看着动作慢吞吞的天明，狱警开始不耐烦了。
不过陈天明此时此刻还只是觉得好玩，好像他平时看警匪片里面的情形一样。但是他错了，这次他真的栽了。在乖乖套上囚衣之后，他开始感觉到害怕了。随后，狱警粗鲁地抓起他的双手，猛地扣上了冷冰冰的手铐，天明的心一下子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紧捏住了似的，感觉胸闷喘不过气了。
“ 这是真的吗？怎么我会到这种地方来了？过几天就要国庆中秋节了，人人都在家里欢聚一堂，而我呢？是注定要在牢里度过了吗？” 天明思绪飞舞着，边噙着泪水，边紧靠着下唇，鼻子一抽一抽的，暗骂自己狗崽子没出息，要害老娘担心了。一想到老娘不见原本约定好回家的他，该是怎样的心急，该是怎样的以泪洗面。这心，刀割着似的滴着血。
然后，在询问了案情、按手指纹和抽血之后，他和其他四个不认识的天涯沦落人一起，锁进了一个小房间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难以置信。天啊，我是一个多么乖巧的学生，在别人眼里多么老实可靠的人啊，怎么会进来这种地方啊。天明一边想，一边按住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
铁板凳顺着三面墙壁，冷冰冰地注视着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完全没有一丝怜悯。天明被用手铐铐在铁板凳上，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哪个姿势都是那么别扭，无法适从。
在传唤继续审问案情的过程中，天明听到其他几个人的犯事情况。一个是在微信群里，盗用死不瞑目的本拉登头像，散布恐怖袭击的谣言；两个是打麻将欠钱没打字据，双方不爽打起来了。
另一个是站在路边看人家赌博，警察来了跑不快，因为他当时穿了拖鞋。
“ 陈天明，嫖娼。” 狱警装模作样拿着本子振振有词道，“那女的呢？不知道？没关系，我们迟早会把她抓到的。”
02
时间在这里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片一片割划着犯人的肉，到处血淋淋。有点古时候凌迟处死的味道。
陈天明的心像被无数只蚂蚁爬上去咬一样，用手挠胸膛犹如隔靴搔痒。他被扣在冷铁凳上一天一夜。本来寒性体质的他，此刻瑟瑟发抖，手脚冰冷。
“ 陈天明，出来 ！” 他仿佛嗅到了自由的味道。狱警叫了他出去，一个劲地签字压手指纹，而后又把他的物品封好放入一个透明袋子里。好像没有归还给他的意思。“ 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天明轻声细语而又十分有礼貌地问。“ 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过是到另外一个拘留所去，你还有五天。” 狱警不慌不忙地说。
天明呆了，心想这次真他妈的回不了家过中秋了。接着来了另外一批穿着黑色警衣的人，让他照样举起双手，面朝墙。然后，送了天明一个黑色的头套。天明像只落魄的狗一样，脚上还穿着被收去鞋带的板鞋，踉踉跄跄地在左右两个狱警的搀扶下，走入了一台白色的大警车。
开往另外一个更多犯事的鸟人聚集的地方。途中他自行脑补了即将去往那里的场景，是否像 “监狱风云” 里面一样，拉帮结派，打架斗殴。他还年轻，才19岁，可不想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自由，是此时此刻深深回荡在天明心眼里的词。当警车在路上奔跑的时候，他看到了平时根本不会注意的的行人，顿时热泪盈眶。有些事情，真是得等到失去了之后你才能深刻体会到啊。
想完，天明暗自咬牙，狠狠地往自己的大腿上捶了一下。
（上回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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