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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否有尊严的死去?

人能否有尊严的死去?

作者: 六十从心 | 来源:发表于2020-05-26 04:39 被阅读0次


    《豪斯医生》(House M.D.)是美国医疗电视连续剧,从2004年到2012年连续播出了8季。

    主人公豪斯医生是普林斯顿大学医院诊断部主任。他手下有一支优秀的医疗团队,最喜欢面对那些稀奇古怪的患者并专门来解决其他医生无法诊断的病情。整部电视剧基本上是一集一患者的模式。当然,虽然是医疗剧,但是要面向所有观众,所以,电视剧对许多社会问题进行了批判。电视剧非常吸引人,实际上是披着医疗外衣的侦探片。

    豪斯医生

    豪斯医生从来不穿白大褂。他讨厌门诊,很少与患者交谈。他不相信患者的话,惯用伎俩是指派手下人闯入病人的住所以找到他们病情的线索。

    下面是豪斯的一些语录:

    Everybody lies. 每个人都撒谎。

    People don't change. 人是不会改变的。

    Humanity is overrated. 人性被高估了。

    You can't always get what you want.你不能总是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豪斯医生第一季第一集讲的是猪肉绦虫病人的故事。一个幼儿园女老师丽贝卡因吃了含有囊尾蚴的火腿发生了一系列的临床表现。首先是丧失说话能力,并有渐进性心智退化的表现。豪斯一开始认为是脑瘤,但她没有家族病史,且三种最普遍蛋白标记都是阴性,并且对化疗没有反应,于是又怀疑血管炎。在做MRI的时候,病人发作了幽闭恐怖症,喉头迅速水肿,阻塞了气道,推出后发现脸色苍白,心跳停止,于是马上施行气管切开术。用类固醇治疗稍有好转后,视力迅速下降。

    豪斯一贯认为,从人性角度出发病人都会说谎,所以他不相信病人提供的病史。最后让福满和卡梅隆潜入她家搜出火腿。豪斯猜测她得了寄生虫病。两片肠虫清解决问题。

    为什么开始没有想到猪肉绦虫?因为这是个犹太家庭,丈夫是犹太人,犹太人不吃猪肉。

    豪斯医生第一季第一集中关于尊严的谈话很著名,通过这段谈话我们跟豪斯也能学点哲学。

    豪斯怀疑丽贝卡体内有寄生虫,要求进一步诊断,丽贝卡不同意,她称豪斯是白痴,并指责他说,你已经把我治成瞎子了、穿纸尿裤了,你还想怎么样?豪斯说,你不治疗会死的。

    丽贝卡说,我只想死的有点尊严。豪斯说,

    根本没有(死的有尊严)这回事。

    我们可以活得有尊严,

    但不能死的有尊严。

    我们的身体都会崩溃,

    有的人在九十岁,

    有的人在出生之前,

    我不管你能不能走路、看东西、擦自己屁股,

    生命永远都是丑陋的,

    永远都是毫无尊严可言。

    其实,死是瞬间的事情,到了那一瞬间,我们没有谁还能感受得到。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能说出死的感受。所以,我们所谓的死的有尊严,实际上是死之前活的有尊严。

    豪斯医生第二季第20集和21集是关于食脑虫病人的故事。

    食脑虫又叫阿米巴原虫。当人在江河湖塘中游泳或用疫水洗鼻时,阿米巴虫会进入鼻腔,通过鼻腔迁移到大脑,以脑细胞为食而引发原发性阿米巴脑膜脑炎(PAM)。开始有头痛、发热、呕吐等症状,迅速转入谵妄、瘫痪、昏迷,最快可在一周内死亡。阿米巴虫也被称作食脑虫。目前医学上通过采用抗原虫药物,可以清除阿米巴虫,从而治疗成功。

    豪斯医生第二季第20集和21集中一个警察感染食脑虫,然后福满也被感染。虽然最后警察死亡了,但豪斯争分夺秒查找病因救下了福满。影片中,福满并没有留下后遗症。实际上,阿米巴这种寄生虫直接伤害人的大脑,其后果不堪设想。

    剧情亮点之一,还是关于死亡的对话。豪斯问刚刚呕吐完的福满:“哲学问题,你想怎么死去?”福满咬牙切齿:“老死。”

    老死就是不想死,试问有几人是真正老死的? 油尽灯枯的样子其实也不好看。像鲁智深那样,身强力壮时,坐化而去,才算有福气。大多数人其实还是病死的,有的病来得太快,你还没能说出它的名字,你就死了。这也是有福气的。

    有这样一个病人群体,在中国的数量高达600万-800万人。他们上了年纪,常常忘记自己是谁,外出常常找不回家,会把牙膏当成手机打电话,会把儿女认作有敌意的陌生人。这就是阿尔茨海默氏病Alzheimer's disease患者群体。这个群体的人被称作“三等公民”:醒来等吃早饭,早饭吃完等午饭,午饭吃完等晚饭。

    死的有尊严不易,老死也不易。特别是对艾尔兹海默症患者而言。

    《依然爱丽丝》是Frenetic Films 、高先电影有限公司于2014年9月发行的剧情电影。该片讲述五十岁的爱丽丝·豪兰(朱丽安·摩尔饰演)在身患重病却依然坚强并勇敢生活的故事。该片获得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

    在电影《依然爱丽丝》里,年仅50岁的爱丽丝博士得了阿尔兹海默病。她说,“一辈子努力的一切都在离开我。过去的才华、语言、表达,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还要失去什么。”她准备好安眠药,录了视频,教未来的自己如何自杀。然而真到了那一天,她却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我们不畏惧死亡,但我们畏惧的是不能选择或者决定死亡。这才是爱丽丝的悲剧。

    印度导演Sanjay Bhansali拍摄的电影《Guzaarish》(請求/雨中请求)是一部诠释生命与爱情这个永恒话题的印度電影。一位魔术师因事故瘫痪,一坐轮椅12年。他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不愿意面对举目可见可知的未来。于是,他请求护士帮助他实施安乐死。然而,在印度安乐死被视为非法。在一浪又一浪的反对声中,我们看到了人们对生命近乎偏执的执着。法官最后的判决显然是现代社会对安乐死的观点:absolutely NOT。

    影片引发广泛的思考。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一句中国古人留下的俗语。当一个人面临选择他的生的方式或者死的方式的时候,有决定权的往往不是他本人,而是医生和他的亲属。受到传统、伦理等等观念束缚的他的亲人的选择,往往首先顾及了亲情和舆论,但恰恰忽视了他本人的意愿。生命不在乎长与短,有质量的生,有尊严的死才是我们应该争取的生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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