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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4-2)

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4-2)

作者: belle044 | 来源:发表于2018-12-31 21:54 被阅读192次

            润玉来到了花界,陪伴刚刚守完孝的心上人下棋。先来看这个全景镜头,因为锦觅的居室在水镜之中,所以最上方为一层透明结界,而长芳主她们日常所处的宫室,是没有结界的。水镜外的结界是先花神梓芬为保护锦觅所设的,其后,二十四位芳主一力维护至今。后来,锦觅逃婚,润玉来到花界寻觅未婚妻,被众人阻拦,极端愤怒下,以自身灵力封印整个花界,并放出话去,说锦觅一日不回,他便一日灭一品花木。因为润玉灵力精深,他虽然为了救锦觅割断七根经脉,失去一半天命仙寿而身体欠佳,但花界众仙还是不是他的对手,他所设下的结界,自然也无人冲得破。鎏英公主说,他们魔界的人在到达花界之前,花界已经被天帝封印了,暗示了魔界对润玉所设的结界亦无能为力。

            锦觅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夫,小鱼仙倌正在思索这下一步棋怎么走呢。难道锦觅棋艺那么好,好到当年让先水神都败在手下的小鱼仙倌都那么仔细,拿出全副心思来在这方寸之地你争我夺?其实,润玉他只是想体面地输给锦觅罢了,对润玉这样棋艺超凡之人来说,让他只以一两子的输面弃子投降,比在棋盘上大杀四方要难得多了。

            锦觅轻轻唤了一声小鱼仙倌,说道,你每天要在天界处理那么多事物,下了值还要来花界陪我下棋,若是身子吃不消的话,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从锦觅的这番话里,我们可以得知,这三年来,润玉一直都在天界、花界两边跑,他在天界处理日常事务,设计为母复仇、篡位夺权之事,同时又跑到花界来陪伴未婚妻,还要陪着锦觅下棋来解闷,锦觅都替他觉得辛苦,还要来劝导他多些休息。

            本来润玉在寻思怎么落子呢,突然听到心上人这样呼唤自己,还以为锦觅有什么事呢,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来。润玉听到锦觅把自己唤作小鱼仙倌,自然明白锦觅的心思了。再说了,这三年,锦觅就一直没见凤凰的面,她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她已经被自己对她的好打动了,于是润玉眼角含笑,默默接受着心上人对自己的关怀。

            这里,是这部剧中,锦觅最后一次呼唤润玉为小鱼仙倌的一场戏。从此以后,她便只唤润玉为陛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小说里写,登上天帝之位的润玉喜欢听锦觅唤他的名字,锦觅若是不肯唤他名字,而唤他小鱼仙倌,他便柔和地注视着锦觅,一直注视到锦觅改口为止。润玉之所以喜欢锦觅唤他的名字,是因为他已经成为天帝,在别人那里都只能毕恭毕敬地尊称他“陛下”,他的名字成为不可说、不可写的至高名讳,但是玉鹅还是喜欢锦觅直呼他润玉, 以示平等、亲近。

            可是在电视剧里,改成了天帝玉喜欢听锦觅唤他小鱼仙倌,锦觅第一次见润玉的时候,恰巧见到润玉的龙尾,还以为他是一尾鱼,就给他起了这个昵称,它代表了锦觅对他年少时期的情意,还有把他看作鱼而不是龙的亲近感。在我看来,润玉自从他生母离世、遭受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开始,他便再也不是那个年少时云淡风轻的小鱼仙倌,即使他再在锦觅面前装作他没变的样子。锦觅在旭凤将要迎娶穗禾心灰意冷的情况下,答应了与润玉成亲,那时候的润玉,才算露出了小鱼仙倌时期的笑容,有了一点少年时期的影子,我想,假如锦觅真的嫁给润玉,那么在锦觅的引导下,润玉应该不会那么极端,他绝不会变为穷奇玉,反而会慢慢变回小鱼仙倌的样子,可惜,锦觅没有给润玉改变的机会。至于到故事的结尾,润玉听从锦觅的嘱托,想要变回小鱼仙倌的模样,他也再不是当年那个温暖善良的少年了,他高高在上,清冷孤寂。而我,喜欢的一直是那个眸比水清、神堪云惬的小鱼仙倌,并为小鱼仙倌的逝去感到惋惜。

            润玉眉目含情,笑道,我不累,这些年来,你坚持守孝,闭门不出,我来陪你解解闷,说说外面的见闻,也好让你早日振作起来。对我而言,公务之余,能够看着你,陪着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其一,润玉说,既然你不愿出门,那我就到你身边来,陪你解解闷,让你有个人可以说说话,好慢慢地开朗起来,找回从前初见你的样子。因为我爱慕你,所以不希望你因为水神仙上逝去这一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让自己变得不快乐,我会努力地哄着你,惯着你,让你舒心、开心,让你的笑容可以点燃四面的风。

            其二,润玉表白说,对我来说,公务之余,能看着你,陪着你,能给你情感上的慰藉,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润玉已经修复了陨丹,他知道锦觅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所以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不奢求锦觅能爱他,而只希望通过他源源不断的努力、悉心严密的呵护,让锦觅能像少年时那样,喜欢他,不抵触他,就够了。

            润玉为自己和锦觅的未来设定好了路线——我为至高无上的天帝,你作独一无二的天后,我是六界唯一的主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将与你共享六界的繁华与尊荣。在公务之余,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让我呵护你、爱慕你,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妻子,最尊贵的女人。

            锦觅轻轻落下一子,润玉说道,你若下在此处,十步之内必输。说完,他挪动了之前锦觅下过的另一颗棋子,为锦觅补好了棋局。

            其一,润玉与锦觅所下的棋,是天界之棋,橙色棋子代表火系术法,蓝色棋子代表水系术法,水火不两立,冰炭不同器,暗示了天界润玉与旭凤你争我夺的权力形势。

            其二,润玉一反常态,他让锦觅执蓝色棋子,自己却执橙色棋子(此前润玉与隐雀长老下棋时,便是执蓝色棋子),虽然润玉与锦觅同样都修的是水系术法,都是冰凉清冷的体质,但是在锦觅面前,润玉愿意迁就、退让,让锦觅先来选代表她的蓝色棋子。同时,因为润玉爱慕锦觅更深,爱到无法自拔、妒火重重的程度,他在与锦觅的对峙中,执橙色棋子也叫恰当。

            其三,润玉说,你若下在此处,十步之内必输。下围棋时,走一步看几步是每一个棋手都能做到的,但是,只有天才级的棋手,才能走一步看十步,这里,作家告诉观众,润玉棋艺高超,他是故意输给锦觅的。我一人可赢天下人,你一人可赢我,这就是润玉待锦觅的情意了。

            其四,下围棋时,有一个基本的要求就是落子后不得再挪动,而润玉竟然随意挪动了锦觅早就下过了的另一个棋子,帮锦觅补全了棋局,这非但是让了锦觅二子,还无视围棋的基本规则,放水放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再次暗示润玉在迁就与自己在一起的锦觅时毫无底线的事实。润玉在满足锦觅心愿这一点上,比旭凤更加不遗余力。

            其五,润玉帮锦觅补好蓝色棋子的棋局,说明这蓝色棋子是锦觅与润玉共同支配的,蓝色棋子取胜,橙色棋子落败,则暗示了在下一集里,润玉(水系术法)将会一举篡位成功,登基为帝的未来。而锦觅也曾执蓝色棋子,代表了锦觅也将成为润玉登基的一大助力。

            其六,润玉在相让锦觅的时候,和之前相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锦觅我是在让你,而上一次锦觅与润玉在凡间下棋的时候,锦觅对润玉说承让了,润玉只是一笑而过,弃子认输,收拾残棋罢了,那是的润玉并没有告诉锦觅他的妥协与退让。润玉这样明白地告诉锦觅,代表了他在待锦觅时有了更多的心机——我非但要对你好,还要让你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是在对你好,我对你好到了毫无底线的程度,以此来培养与未婚妻的感情。

            这样对着心上人耍心机的小鱼仙倌,我有点不喜欢了。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里,达西先生那么爱慕伊丽莎白,为了伊丽莎白的妹妹莉迪亚私奔的事跑前跑后,妥帖地解决了一切问题,还不肯让伊丽莎白知道事实的真相,最后还是莉迪亚说漏了嘴伊丽莎白才知道的。事后,达西先生也不曾利用这件事来引导伊丽莎白对自己产生感情,他只是在听到伊丽莎白主动感谢自己对她妹妹的帮助的时候,诚挚地再次表白自己依然如故的真情,并说,如果你摇一下头,我将终生沉默,再不提起想要娶你为妻的事。小鱼仙倌实在是太想得到锦觅了,甚至到了步步算计心上人的程度,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如果自己也爱他,当然好,若是不爱他,那岂不是很可怕?锦觅哪里算得过润玉呢?这样的玉鹅,也让我觉得畏惧。他是只可远观不得亲近的天帝玉,而不是那个平易近人的小鱼仙倌。

            锦觅说道,小鱼仙倌,三日后,就是天帝,给我们定的婚期之日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锦觅因为满怀内疚,不禁低下了头,垂下了眼眸,她不敢看小鱼仙倌,因为她知道,小鱼仙倌对自己实在是太好太好了,而她却无法回报同等的爱慕给他,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夫。

            可是这句话、再加上锦觅在说这句话时飘忽不定的眼神、吞吞吐吐的口气,让润玉想起锦觅陨丹破碎的时候想要和自己退婚的一切,让润玉觉得极为担心——该不会锦觅她不想嫁给我吧?锦觅的陨丹我不是已经修复好了吗?还有旭凤,我已经让她怀疑旭凤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要是不肯嫁我,还要嫁给谁呢?

            润玉极为紧张,但还是装成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说道,有何不妥吗?

            润玉并没有质疑他俩的婚约会履行的必然性,他试图引导心上人,你是觉得我们婚事有什么不妥吗?是有什么你要托我办的事吗?你告诉我吧,我来帮你办好。

            锦觅还是不敢看润玉,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的心里是空的,说完这句话,锦觅抬起眼眸,看着润玉道,即便是这样,你还愿意接受我,跟我完婚吗?

            在说前半句话的时候,锦觅因为内疚,不敢看对自己这么体贴入微的未婚夫,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她鼓起了勇气,看着小鱼仙倌的眼睛,这说明,这句话完全是锦觅的心里话——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润玉,她无法回报润玉同等的爱恋,同等的好,她会担心,你和我这样一朵冰冷的霜花在一起,会受委屈的,你真的愿意和我成婚吗?       

            润玉听到心上人这么说,他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原来,是觅儿觉得她无法回报我同等的爱,她觉得对不起我。润玉说道,我会把你的心填满的,你只要允我这个,可以正大光明呵护你的位置。

            润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盯着心上人的眼睛,代表了这也是润玉的心里话。润玉并没有告诉锦觅,她为什么心里是空的,她为什么不会爱上对自己这么好的未婚夫,因为润玉不能承受一丝锦觅离开自己的可能。他修复陨丹,求的不过是留住锦觅,即使留住的是一个不爱自己的锦觅。

            润玉告诉锦觅,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心填满的,你心里空荡荡的,说明我做得不够好,将来,你与我一起,我一定可以让你的心里装满我对你的爱,再也不空荡荡的了。只要你愿意和我完婚,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夫婿,让我可以在六界四海间成为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愿意为我对你的无微不至的呵护正名,就够了。你可愿意?

            锦觅听了这样的话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小鱼仙倌了,看来,我的余生只能接受丈夫的爱慕与呵护,却丝毫不能回馈于这样爱我的小鱼仙倌。她在心里说道,小鱼仙倌,对不起。

            润玉呢?他想起了自己修复锦觅陨丹的过往,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堪了,竟然剥夺挚爱爱别人的权利,今天锦觅之所以空落落的,都是自己做下的孽,但是他毫无办法,他不能承受觅儿离开自己,投入旭凤的怀抱,故而,润玉也在心里说道,觅儿,对不起。

            锦觅她是真的不爱润玉,吐出陨丹后,锦觅心里想的都是旭凤,对润玉仍然只是歉疚。直到锦觅发觉润玉曾经利用自己的真相,与他决裂。锦觅死前,想到润玉对自己的好,还是觉得愧疚,她对润玉说,润玉,对不起,你给我的爱,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补偿你了。这是锦觅在这部电视剧里唯一一次唤润玉的名字,那么亲密,就像簌离死前那样,而润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挚爱、自己心理上的生母死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润玉行色匆匆,从花界回到了璇玑宫。在花界那么沉稳、闲适的夜神殿下,在天界却是完全另一副样子。邝露小仙女一边随行自己的主公,一边说道,殿下回来了?锦觅仙子可好?夜神并没有回头,淡淡答道,还好。

            邝露对锦觅的称呼,还是锦觅没有飞升前的称呼——锦觅仙子。其实,锦觅早就已经成了上仙,还继承了父亲的仙位。这里代表了邝露对锦觅的看法,她和润玉一样,只是把锦觅当作是润玉的心上人,需要被呵护、为她打算的灵力不高的那个小仙子,并非高高在上的水神仙上,锦觅所代表了水族、花界的势力,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邝露非常羡慕锦觅,维护锦觅,唯一的理由就是,锦觅可以得到润玉的真心。邝露出身世族大家,她的父亲太巳仙人也是掌管八方天兵的高阶仙人,深受天帝信任,这样的身份,与穗禾不相上下,当年她女扮男装,投入夜神麾下,成为夜神手下唯一的天兵,还拒绝了天后与穗禾对自己的招揽,让当年跋扈至极的天后都不敢随意处置她。而且,她是太巳仙人的独女,如同锦觅,是水神的独女,将来也是可以继承父亲仙位的。这样的邝露,愿意作夜神身边的一个小仙侍,毫无品阶,与了听、飞絮差不多,只是因为她对润玉的爱慕罢了。当初,邝露还曾经奢望过,她能给润玉作妾(其实照她的身份,若是水神之女一直不出现,嫁给夜神作正妻都是绰绰有余的),还变成男人的样子,去问锦觅会不会介意。在发觉润玉对锦觅的真心之后,认清事实,再也不做那样的梦了,只想默默陪伴心上人。这样身居高位又谦卑至极的小仙女,和穗禾形成鲜明对比,让人真的讨厌不起来。

            润玉正要落座,见到了安放于桌案上的那枚白玉耳杯。邝露含笑解释道,这是天帝陛下差人送来的,说此杯可化水为茶,陛下说你一向好茶,且总能化腐朽为神奇,此杯与殿下甚是相配,特作为新婚贺礼。邝露是打心眼里为润玉得到陛下的器重与赏识感到高兴。

            其一,上次润玉与锦觅论婚事的时候,天帝只是对润玉说,天府里的珍宝可以随意使用,这不过是为了天家颜面,为了拉拢水神罢了。现在水神已死,锦觅为父亲守完孝,又要论婚事了,天帝因为润玉那么能干,被他利用来制约旭凤,终于想起要拉拢润玉了,便赐了这化水为茶的白玉耳杯给他。这应该是天帝第一次直接赏赐东西给润玉。

            其二,天帝在拉拢润玉的时候,就像润玉拉拢花界诸仙,送的礼物那么合人心意,背后的说道还一套一套的。天帝说,你一向好茶,清茶配君子嘛,这宝物由白璧无瑕的软玉雕琢而成,暗合了你的名字,又能化腐朽为神奇,只要把水放进去,便化作了茶,就像你帮我处理政事的时候,总是有办法把那么不堪的事物变作合人心意的样子,我看到这白玉耳杯便想到了你,就送给你了。

            其三,天帝并没有说这白玉耳杯是赏赐给润玉的,而只是说这不过是新婚贺礼,好像是他作为父亲,为儿子即将娶妻成家感到欣慰,以拉拢润玉,修补与润玉的感情。

            玉鹅那么通透,他也曾送礼物给花界诸仙拉拢对方,怎么不明白天帝的心思。他轻蔑地拿起了这白玉耳杯,语带讥诮地说道,父帝,你的父爱,来得太迟了,讽刺的是,从前在我真心实意的时候,却什么也得不到。

            润玉想起来自己从前的一切,自己还没有打算为母亲复仇的时候,他主动远离权力中心,只想独善其身,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天帝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他一边被天帝利用,一边打算篡位了,天帝终于想起拉拢他了,还拿这样的东西来送给自己,好像在提醒润玉,你不是好茶吗?以后便用这白玉耳杯饮茶吧,一边饮茶,一边念着天帝对你的好。真是讽刺。

            这白玉耳杯,润玉从来都没有用过,他烹茶的茶具,无论是小鱼仙倌时期还是天帝玉时期,无论是瓷器也好还是陶器也好,永远有一种素雅、古朴之美,暗含日式的侘寂美学。等到后面他饮茶的时候我再展开来说吧,今天先不说了。

            邝露小仙女听到自己的挚爱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想要安慰润玉了,她说,天帝陛下始终还是器重大殿下的。

            邝露不敢揭润玉之前被天帝忽视的疮疤,她只是劝道,殿下,您该多想想现在,现在,天帝陛下还是器重您的,陛下对您也不是一点情分都不讲。

            因为邝露被她的生父万般宠爱,像爱护眼珠子一样养大,她并不懂得被父亲忽视是什么滋味;再加上,邝露是太巳仙人的独女,她也不知道父亲偏心别的孩子是什么滋味。所以,她的这番劝导之言,并没有说到点子上。邝露支持润玉篡位,不过是因为爱慕润玉,而不是因为她对润玉被天帝利用、打压之事感同身受。她期待的不过是自己的挚爱可以快意恩仇、一雪前耻,登上六界最尊贵之位罢了。

            润玉猛地把这白玉耳杯掼到了杯垫上,一副丝毫不爱惜的模样,轻蔑地说道,他不过是发现,我更像他罢了,不过是始终是他一夜风流的污点,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比我更完美的儿子,旭凤。胸怀坦荡,正直磊落,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便轻松赢得众仙的交口称赞。作为男人,他也要嫉妒;可作为父亲,他心里始终是偏爱旭凤的。

            其一,润玉说,他之所以得到天帝的赏识,不过是因为天帝发现润玉更像他罢了。其实,这只是润玉的感觉,天帝有没有认清润玉很像他,到此为止剧里根本没说过。再说了,此时的润玉还没有篡位,天帝到了他篡位的那一刻,才发觉润玉的心怀叵测、心狠手辣特别像自己。所以,这并不是天帝真正的想法,最起码不是天帝此刻的想法。润玉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心怀叵测、心狠手辣的自己像极了当年逼父弑兄的天帝罢了。玉鹅很像天帝,这我是承认的,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份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果敢决断,甚至是最后他变得疯魔以后对锦觅的软禁,锦觅逃婚后他冲冠一怒、大开杀戒,更是像极了现在的太微天帝。但是我们客观一点来说,旭凤也很像太微,尤其是他对爱人关心不够、保护不利,他心里只有小情小爱,在凡间自杀殉情、无视国事也像极了在天界奉行无为而治、少理政事的太微天帝。

            其二,润玉说,他始终是天帝一夜风流的污点,天帝真的把润玉当做自己的耻辱吗?这也没直接说过。这句话其实来自穗禾的侍女雀灵,她曾经奉承穗禾说,润玉不过是天帝陛下一夜风流欠下的债,何德何能敢与二殿下比肩,将来穗禾嫁给二殿下,还要对那个夜神待之以礼,实在是委屈公主了。这句话虽然不是当着润玉的面说的,润玉也在偶然之间听到了,他当初不过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这句话却深深埋在了心里。润玉觉得,连个小小的侍女都敢编排他是天帝陛下一夜风流的污点,他自然也认得清自己是什么地位。他把自己不得天帝喜欢的理由也定位于此,并深深自卑。

            其三,润玉说,旭凤是胸怀坦荡,正直磊落,不耍任何阴谋诡计,便能得到众仙的交口称赞,所以在陛下心里,旭凤比他更完美。其实,这还是润玉的想法,代表了想要复仇的润玉仍然保留了小鱼仙倌的本心,他并不想耍阴谋诡计,他也崇尚胸怀坦荡,正直磊落,他看不起为了复仇变得心怀叵测、心狠手辣的自己。同时,他很喜欢旭凤的这份品性,还把这份品性当做是锦觅爱旭凤而不是爱自己的理由,所以润玉才说天帝作为男人,也要嫉妒旭凤,这句话不过是说他作为男人,极为嫉妒旭凤罢了。但是他没得选,他十分无奈,只能一边看不起自己,一边还要作这样的人。

            其四,润玉说,天帝因为旭凤的胸怀坦荡、正直磊落而偏爱旭凤,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天帝偏心旭凤,这是真的,他从来没想过让润玉登上天帝之位,从来都只是利用润玉罢了。他不理润玉的生死,却用元神收集了旭凤残留的一魄。但是天帝是因为旭凤的胸怀坦荡、正直磊落而偏爱他吗?我十分怀疑。天帝说过,“皇帝重长子,百姓爱幺儿,”这幺儿便是旭凤无疑了,很多父母偏心,都说不出理由,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偏心小一点的孩子,被偏心的那一个,也不一定就是更优秀的那一个。其实,我觉得,天帝应该知道,润玉比旭凤更优秀,更适合登上天帝之位,但他就是不肯,就是偏心。

            邝露劝道,殿下,要不要再想想?在邝露心里,她觉得如果事情难以做到万无一失,她实在不愿让心上人冒险去篡位。

            润玉道,不必了,这三年来筹谋的一切,岂能前功尽弃,通知鸟族和三方天兵。

            润玉身上的杀伐决断、果敢坚毅在这一刻表露无遗,有人说,润玉还是不够爱锦觅,否则他不会选和锦觅成婚的那一天篡位。我倒是觉得,润玉之所以选在这一天篡位,不过是因为这一天赢面更大、还让锦觅有后路而已。他与锦觅完婚,是喜事,全天界的仙家聚集,正可以揭露天帝的罪行;隐雀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来到天界,给他助力;天帝以为这是喜事,正可以毫无防备;而旭凤也会因为润玉与锦觅成婚而心情极为不稳;他篡位成功后,完全可以给旭凤扣上一个想要弑兄夺嫂的谋逆罪名;锦觅与旭凤三年不见,自然不会偏向与自己刚刚见面的旭凤,她不会阻止自己对旭凤动手,而且,锦觅她还没有嫁给自己,若他娶了锦觅再篡位,结果难说不说,还断了锦觅的后路,润玉是万万不肯的。

            邝露小仙女还是彷徨难定,润玉拿出主君的威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领命而去,虽然她一步三回头。而润玉,则拿起了那枚白玉耳杯,他开始筹谋,如何利用天帝陛下拉拢自己的心意,来给他设下陷阱,叫他毫无防备地栽下来。润玉篡位的资本有哪些,他将要面对哪些阻碍,他又是如何一一克服的,到了下一集,再细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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