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戴望舒
“‘爱’不能随意说的,笔画太多,太沉重。”诗的开篇,让人想起了另一段文字,“爱人是十二画,家人是十二画,朋友是十二画。少了爱人的一份陪伴,少了家人的一点温暖,少了朋友的一声鼓励,有的只是十一种孤独。”
因为爱的存在,让“我”变成了“我们”。于是,人类对爱总会投有更多的期待,渴望它能将我们从孤寂中解救出来,缝合起踽踽独行时所撕裂的创伤,分担彼此沉默里无奈的负重。
天地之间,那些愚笨的和柔弱的就是爱吧
听,它们的话语无伦次,声音低小
说是要那些衰老的和没有用的也好好存活
——海桑
有时,爱能将生活里一桩桩大困难都拥抱成小简单;也能让彼此携手面对世界之恶,即便站在挫败而荒芜的废墟里,也要生死相依。
诗人普希金曾说:“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聂鲁达曾在诗中写道:“当我爱你时,风中的松树,要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对方的名字,或者就是相爱之人生命里最短的情诗吧,永远都在心尖上。
别人对我无意中念到你的名字,
我心就抖战,
身就沁汗!
——沈从文
人生飘忽却向往爱情的沈从文,似乎少了几分英勇。别人无意念到的几个字,就撼动整个心房,“只在那有星子的夜里,我才敢低低的喊叫你底名字。”直到遇见了那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湘西人骨子里深藏的那份执着与韧性,渐渐显露了出来。
即便在外人眼里,他渴望的爱情遥不可及,可他依然“顽固”地追求着。就像阿兰·德波顿在《爱情笔记》里所说的:“我恨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冒险爱你。”
人们似乎热衷探讨人生的两极,爱与恨,生与死,喜与悲,甜与苦……却忽视了涌入内心缝隙里的微小日常。就像初饮一杯甜酒时,只清醒地记着富有层次的苦辣,还有最后一滴咂摸入口的甘甜。
我爱上这尘世纷纷扰扰的相遇
爱上不停重复俗气又沉重的春天
爱上这承受一切,又粉碎的决心
——余秀华
眼下,疫情的反复令人黯然疲惫,从隔离乃至封城,偷走了人间多少拥抱与陪伴。举步维艰的生活,似乎有巨石按在胸口,让踉跄的成年人不得不试着调节焦灼的心绪。
人生的际遇总是变幻莫测,当白日躲不过去的烦忧萦绕周身,只渴念寂静的夜能无条件地包容自己,吞噬堆积成山的负能量。知晓彼此的情绪边界,一起沉心静气地面对这不确定的生活吧。
生活困厄不如意,唯愿爱能治愈几分;好消息眼下不驻足,但愿所爱之人能在身边安好无恙。
爱不能随意说的,笔画太多,一如这个沉重的春天。
不敢随意说的还有很多,“生命不过是一个长长的雨天,而身体是一把这天用的雨伞。”(威廉·格纳齐诺)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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