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对于这个说法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接受。你的面子有多大,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积压太多病人以至我们占了别人检查名额这个说法我昨天就不接受。一方面你告诉我治疗有程序,另一方面你说因为你的面子给我我们插队,提前一个月做检查。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人为地把我们的检查一再推后?”
“如果是这样,医生是拿捏着病人的病情去赚取一些额外的收入?不是因为以治好病人为荣,而赚取应得的报酬?”我的音量很大,整个办公室所有的医生都开始看着我。
这时坐在杜主任右侧的一位把头发笼在后脑勺的女医生抢在杜主任之前说话:“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难道你不懂感恩的吗?杜主任帮你争取了检查名额,你还不感谢,太不识好歹了。”
“抱歉,这里我没见到可被我感恩的地方。如果有病人的检查可以被人为提前,那就有人被人为推后?你觉得我要感恩的是你们以职位之便任意妄为,还是感恩那个被我们插队而延后检查的病人?”对于这种道德绑架的谈话方式,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你给我出去。”坐在杜主任后面的短发女医生厉声对我吼。
“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话?如果位置不对,请你注意你的用词。”这句话让我自动了启动了泼妇模式,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绝对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眼睛本来就大,我相信短发女医生从我一眨不眨的眼睛里读到了我的认真,她立马闭嘴。
“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一下院办,如果他们同意检查,那我再安排检查。”杜主任摘下他厚重的镜片跟我说。
“不是让我来签检查风险告知书的吗?现在搞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你要清楚我的孩子只有十岁,已经快24小时颗粒未进。”我是真的没搞明白,这做个检查去确诊腹痛的原因,怎么比登天还难。
“现在情况有变,所以需要院办同意,我才敢做这个检查。”杜主任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语气说。
“行,如果这样,下面开始我要录音。”我把手机直接放在桌面,按开了录音功能。没有任何遮掩。我实在不清楚告知检查风险都能上演一出好戏。
“你这样也就太不信任我们了,如果你不信任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坐在我左侧的胖嘟嘟的男医生说。
“因为信任是要有基础的,但显然我们刚才的对话本身就没有信任的基础。而且你们把我对你们的最后一丝信任也消耗完了。也感谢杜主任一开始就提醒我还可以录音。”
我想我身上开始冒寒气了。一种无力感在心中如破碎了的玻璃渣子一样撕咬着我。
杜主任又把他的眼镜戴了起来,同时给他口中的院办打电话。但很遗憾,他并没有坦然地当着我的面跟对方对话,所以我的录音也就录了个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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