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以为大学日久,不意会四年将毕。今此离别之际,适因论谢之文,传达吾之感激。
己卯降生于嘉陵江滨之小城。出身布衣,蓝缕而行,虽无富贵,然亦安利。自幼长于蕞尔县城之地,眼界甚狭,识亦甚浅,以为县城之大,即世界之大。遂十八年来,枉有成人之躯,而无成人之志。父母才疏学浅,亦遣吾拜学求知,教吾与人为善。幸有书可读,乃知宇宙万物。师不以吾资质平庸,而传呼左右,倾囊予授;亲不以吾生性顽劣,而瞻顾前后,多加劝勉。余虽愚笨,然每遇难题之不惑,亦有刻苦专研之毅力,尚怀不求甚解之决心。故求学十二载,荷天眷命,压线而入,乃得大学之机,于是视之甚惜,勤勉再三。
丁酉求学于成都新都之石大。初入大学,万物咸新,皆欲得之尝试,而非坚择一方,终致四岁,碌碌无为。赖逢挚友,伴吾成长,使吾方正举止;幸逢良师,授吾学识,使吾通达事理。然不幸者,庚子大疫,半年之久,校园未开,固弥之学时,又益之减矣。及还校园,众皆喜相拥庆,难掩激动之情,然静而思之,余剩之学年,已不及一年矣。每重游故地,于梦溪湖畔,于图书楼阁,便遥想当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然今之同僚,或投身市井,或谋取功名,每念及此处,人心离散,好景虚设,过往不再。
辛丑暂别于人杰地灵之校园。大学四岁,功名未立,心有不甘,岁末而起,蒙母校不弃,乃研生为录,令弟子生涯,终得以延续。吾常以为,欲为明者,内需探寻本心,外则践行真知。故于大学之间,备整课业,边读万里诗书,借凭年少,亦行万里长路。四年邂逅,北抵京师,南达百越,西出高原,东望瀚海,审而视之,国之半壁河山,皆以悉数游历。闻途中所见,令吾阅历疾生,变观甚大;知半生苟命,实乃生无纤澜,枉活于世。吾亦问焉,生于人世,存者何谓?以书本富精神,以步履丈土地,择善而从,不善则改,此吾生之义也!
今书于此,文将毕矣。自冬始,余初择题,开张研究。临夏至,学术治毕,文以成遂。于此篇之中,与教师则文其事,复议十余次。光胜老师皆苦口婆心,耳提面命。令吾深谓其念生心切,及于学之严风。至此深谢陈师,赖其指导,吾乃能利成学业,方可立足远踏。诚四年之间,助我师者多矣,以篇幅所限,皆未提及人名,在此一一谢过。
人力不如牛,走不若马,却以牛马为用;人体无结鳃,背无长翅,却能揽月捉鳖,何也?人虽无牛马之力,鱼鸟之形,但知乌鸟私情,结草之心,是故人能群而彼不能群也。人非生而知者,今能得教,谢为吾传道解惑者,世非太平盛世,今能得安,谢为吾负重前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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