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一大早习惯性地醒来,昨夜的台灯依旧亮着,还是那样昏黄。落地窗帘半掩着,隐隐透进来一些路灯的光。贴了玻璃纸的窗户上,树影摇曳。有时候我觉得它们是光与影的完美结合,而此时,却觉得是清晨的鬼魅在舞动。伸个懒腰,看一下时间,才五点十分,盖上眼皮继续睡,但怎么也睡不着。
“没有光,但黑暗可以看见。”弥尔顿的话听起来很难理解,做起来竟是这么容易。只要闭上眼,所有的黑暗你都能看见。不仅如此,你还能通过黑暗看见光明。如果光明让你痛苦,那么黑暗则会给你带来欢愉带来慰籍,让你看见你想要看到的一切。
比如你可以看到在秋日的暖阳里,母亲匆匆赶来,将所有的床单被子洗净,晾在绳索上,牵拉,抚平……然后如释重负般——为她的小女儿又能够轻松一段时间而露出满足的微笑。
你可以看到在昏黄的灯光下,女儿恬静地睡在你身旁,呼吸均匀如奏着一支动人的小夜曲,时不时地撅动小嘴,甚至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或伸一下胳膊腿,无意识地用双手环住你的脖子或挽住你的手臂,一如白天撒娇依恋的情状。
你还可以看到一条通往远方的路,两旁鲜花盛开,溪流潺潺。一座小木屋孤独而桀骜地隐在白桦林中,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似情人的絮语。旁边的水车吱吱呀呀地响着,一个俊朗的西部牛仔策马驰过,醉了天边的晚霞。
……
人们都渴求光明摒弃黑暗,竟不知光明常常让人变得一无所有,黑暗才让人拥有全部,包括自己。我深深地爱着这如滤纸似的黑暗,这通向光明的黑暗。若让我选择,是站在光明中还是黑暗的边缘,我一定选择后者。——就如喜欢假期的前一天一样。
虽是假期,仍在忙碌。最近已经习惯于这种忙碌,甚至变得有些迷恋。梭罗说“魔鬼总是会给闲人找到职业的”,我不想被魔鬼安排。
和一多年的朋友谈心,被戏谑为“脱了马甲”,要真是脱得了马甲岂不很好!梭罗在论“简朴的生活”时说:“ 一个人能够放得下的东西越多,他就越是富有。”生命就是一个容器,总会装满的,不舍得放弃,就只能拥有过去,而过去大多会腐烂,除非是醇美的酒。
最近总是失眠,坐不是站不是躺卧皆不是,总也找不到正确而合理的方式安放自己。朋友开出良方——读书。此种方法很是凑效。问何以会怎样,笑答:
一个人要消除想吃苹果的念头,就只有用梨子将肚子塞得满满的——一丝缝隙都不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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