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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学而》第一章

《论语•学而》第一章

作者: 马老师0000 | 来源:发表于2018-09-04 00:03 被阅读196次
    孔子师生

    一、原文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二、《论语集注》

    学之为言效也。人性皆善,而觉有先后,后觉者必效先觉之所为,乃可以明善而复其初也。

    习,鸟数飞也。学之不已,如鸟数飞也。

    说,喜意也。既学而又时时习之,则所学者熟,而中心喜说,其进自不能已矣。

    程子曰“习,重习也。时复思绎,浃洽于中,则说也。”又曰:“学者,将以行之也。时习之,则所学者在我,故说。”

    谢氏曰:“时习者,无时而不习。坐如尸,坐时习也;立如齐,立时习也。”

    朋,同类也。自远方来,则近者可知。程子曰:“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可乐。”又曰:“说在心,乐主发散在外。”

    愠,含怒意。

    君子,成德之名。

    尹氏曰:“学在己,知不知在人,何愠之有。”

    程子曰:“虽乐于及人,不见是而无闷,乃所谓君子。”

    愚谓及人而乐者顺而易,不知而不愠者逆而难,故惟成德者能之。然德之所以成,亦曰学之正、习之熟、说之深,而不已焉耳。程子曰:“乐由说而后得,非乐不足以语君子。”


    三、《论语新解》

    子曰:或说:“子,男子之通称。”或说:“五等爵名。”春秋以后,执政之卿亦称子,其后匹夫为学者所宗亦称子,孔子、墨子是也。或说:“孔子为鲁司寇,其门人称之曰子。称子不成辞则曰夫子。”《论语》孔子弟子惟有子、曾子二人称子,闵子、冉子单称子仅一见。

    学:诵,习义。凡诵读练习皆是学。旧说:“学,觉也,效也。后觉习效先觉之所为”谓之学。然社会文化日兴,文字使用日盛,后觉习效先觉,不能不诵读先觉之著述,则二义仍相通。

    时习:此有三说。一指年岁言。古人六岁始学识字,七八岁教以日常简单礼节,十岁教书写计算,十三岁教歌诗舞蹈,此指年为时。二指季节言。古人春夏学诗乐弦歌,秋冬学书礼射猎,此指季节为时。三指晨夕言。温习、进修、游散、休息,依时为之。习者,如鸟学飞,数数反复。人之为学,当日复日,时复时,年复年,反复不已,老而无倦。

    悦:欣喜义。学能时习,所学渐熟,入之日深,心中欣喜也。

    有朋自远方来:朋,同类也。志同道合者,知慕于我,自远来也。或以方来连读,如言并来,非仅一人来。当从上读。

    乐:悦在心,乐则见于外。孟子曰:“乐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慕我者自远方来,教学相长,我道日广,故可乐也。

    人不知而不愠:学日进,道日深远,人不能知。虽贤如颜子,不能尽知孔子之道之高之大,然孔子无愠焉。愠,怫郁义,怨义。学以为己为道,人不知,义无可愠。心能乐道,始跻此境也。或曰:“人不知,不我用也。”前解深,后解浅。然不知故不用,两解义自相贯。

    不亦君子乎:君子,成德之名。学至此,可谓成德矣。

    本章乃叙述一理想学者之毕生经历,实亦孔子毕生为学之自述。学而时习,乃初学事,孔子十五志学以后当之。有朋远来,则中年成学后事,孔子三十而立后当之。苟非学邃行尊,达于最高境界,不宜轻言人不我知,孔子五十知命后当之。学者惟当牢守学而时习之一境,斯可有远方朋来之乐。最后一境,本非学者所望。学求深造日进,至于人不能知,乃属无可奈何。圣人深造之已极,自知弥深,自信弥笃,乃曰:“知我者其天乎”,然非浅学所当骤企也。孔子一生重在教,孔子之教重在学。孔子之教人以学,重在学为人之道。本篇各章,多务本之义,乃学者之先务,故《论语》编者列之全书之首。又以本章列本篇之首,实有深义。学者循此为学,时时反验之于己心,可以自考其学之虚实浅深,而其进不能自已矣。学者读《论语》,当知反求诸己之义。如读此章,若不切实学而时习,宁知不亦悦乎之真义?孔子之学,皆由真修实践来。无此真修实践,即无由明其义蕴。本章学字,乃兼所学之事与为学之功言。孔门论学,范围虽广,然必兼心地修养与人格完成之两义。学者诚能如此章所言,自始即可有逢源之妙,而终身率循,亦不能尽所蕴之深。此圣人之言所以为上下一致,终始一辙也。孔子距今已逾二千五百年,今之为学,自不能尽同于孔子之时。然即在今日,仍有时习,仍有朋来,仍有人不能知之一境。学者内心,仍亦有悦、有乐、有愠、不愠之辨。即再逾两千五百年,亦当如是。故知孔子之所启示,乃属一种通义,不受时限,通于古今,而义无不然,故为可贵。读者不可不知。

    白话试译先生说:“学能时时反复习之,我心不很觉欣畅吗?有许多朋友从远而来,我心不更感快乐吗?别人不知道我,我心不存些微怫郁不欢之意,不真是一位修养有成德的君子吗?”


    四、蕅益大师《论语点睛》

    此章以“学”字为宗主,以“时习”二字为旨趣,以“悦”字为血脉。“朋来”及“人不知”,皆是时习之时;“乐”及“不愠”,皆是“说”之血脉无间断处。

    盖人人本有灵觉之性,本无物累,本无不说,由其迷此本体,生出许多恐惧忧患。今学,即是始觉之智,念念觉于本觉,无不觉时,故名“时习”。无时不觉,斯无时不说矣。

    此觉原是人所同然,故朋来而乐;此觉原无人我对待,故不知不愠。夫能历朋来、人不知之时,而无不习、无不说者,斯为君子之学。若以知不知二其心,岂孔子之所谓“学”哉?

    补注或问:“学者觉也,但觉悟心性,不求之事物,有济乎?”

    曰:“圆觉之人,知天下一切事物皆吾心也。一事未治,一物未安,则是吾心未治未安也。治之安之,悦可知矣。故《大学》言‘致知在格物’,又言‘物格而后知至’。学,是致知;时习之,则格物之功也。安有弃物蹈空之弊乎?弃物蹈空,非觉者也。”

    格物之本,即是修身,故“自天子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一身果修,多身化之,故朋自远来,与人同乐。有未化者,是吾心之诚未至也,但当反求诸已,故人不知而不愠。至诚无息,则君子也,君子即《易》所谓“大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人人有责,位虽不同,其有事则同也,故曰“不亦君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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