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降临时,我们只能尽力减小伤害。”
她从小深谙此道,在草原上,她时刻警惕。
赶牛。他迎面走来,在她上坡时猛抽了一下鞭。
她吓一大跳,却佯装平静。
日日放牛,她习惯了去那个坡。
她近来不知为何
搬干草装箱,草垛上总映着他的脸。
搬家
马车启程了,真晃。
大风从天上刮下,她暗暗问它将在哪落脚。
行进中掉了一个什么东西,她的童年玩具,
在草里,缩成个看不见的点。
“别捡了,阿爸急着赶路呢。”
她没跟他说过话,
她想到,他放的牛比自己的都要壮;
她想到,他很会驯牛,牛很听他话;
她想到,这时节,他也在搬家,会去哪?
她小心地把自己的一双绣花鞋子摆在窗前,好看。
她突然嘴角上扬,把自己吓了一跳。
赛马大会
而他仍没有。
她三天里放牛走遍河岸,
没有他。
门前草上的枯黄久久不褪;
她拿水去浇,
一片草几天被浇得慢慢死去,
她茫茫然,不知自己哪里错了。
赛马大会上,见到了他。
他在卖羊奶,样子比以前壮了,
他开心地吆喝买卖,和一个汉子攀谈。
第二天她去的时候,他不在;第三天也不在。
她两天里转了无数遍赛马大会的场子,一个人。
天灾
草原闹了鼠灾。
或许因为她这几天漫不经心,没有戒备森严。
爹妈和姐姐对着帐外叩拜,
阿爸不再硬气,懦弱地祈求保佑。
赛马大会后
她不曾好好睡过一觉,
跟着爹妈又扣下一个跟头的时候
她也皱着眉头,
偷偷地为自己
多祈祷了一件事。
2020.2.10
2021.4.11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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