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听到过一个说法。
这个说法大概是这样的:你在做任何选择的时候,都应该去考虑,这个选择会增加还是减少你未来的可能性。
比如说,你是要回老家做公务员还是在上海做白领呢?
如果回老家做了公务员,你想要再回上海做白领就很难了,但是如果先在上海做了白领,以后想要回老家还是比较容易的。那么后者就是更好的选择,因为它没有减少你的可能性。
那时候,正年轻,觉得这说法真对。觉得人生就应该有千千万万种“可能性”。还没看过各种不同的风景,怎么能就龟缩于一个小地方呢?怎么甘心就做下选择呢?人生必须是道多选题!
所以,工作我要选择留在大城市,找对象我要多找几个备胎,我的手边得有无数个选项。这样才不会折损了“可能性”。
近年来,随着年龄上去,我越来越发现这个理论就是胡说八道。或者说,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这个理论越来越缺乏指导意义了。
因为我们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以放弃的又是什么。日子越过,需要的可能性就越少。可能性反而常常在浪费我们的精力。
工作不久,我就发现自己不喜欢上海,也不喜欢固定的职场工作,我就想要回老家,想做个自由的文字工作者。
但那个时候我觉得不行啊,这多消耗可能性啊。往老家那么一待,不就和同龄人脱节了嘛,还怎么去看这个大千世界。万一将来我小孩要读书工作,我还消耗了小孩的可能性。
哎,还是老老实实在上海工作挣钱再说吧。嘿,没想到十年过去了,钱没挣到不说,我内心的理想生活还是回老家做个自由的人。
再比如说,我找对象,觉得就应该多看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多妨碍可能性啊。于是,我相亲了好久,拖到成了大龄剩女还没结成婚。
最后,我找的老公不是钻石王老五、不是富二代、不是外国人,不是增加我各种可能性的人,而是一直陪在我身边,默默关心我的人。从来都是那个人。
那些曾经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只是浪费了我的时间和感情。
其实人的精力就是有限的,不可能分散给众多的“可能性”。
我们要做的其实是问问我们的内心,我到底喜欢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只要朝着目标前进就行了,少了很多迷茫,节省了很多精力,能够达成的成就也能更高。
袁隆平院士曾经说:“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
他是“杂交水稻之父”,很多人以为他是农民家庭出身,其实他是真正的书香门第,父亲毕业于南京东南大学,母亲也是当时少有的知识女性。幼时的袁隆平出了名的自由散漫,但是却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早早的就确定了学农的志愿,高考时不顾父母的反对,报了西南农学院,从此以后,不管他遇到了什么“可能性”,都不曾放弃自己的理想。他坚守清贫不为金钱诱惑,他坚守理想不为挫折而折腰。在自己“确定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成就了他“杂交水稻之父”之名。
袁隆平说过:“心中特别向往那种田园之美,农艺之美。”
正是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明确自己要什么,摆脱了各种“可能性”的诱惑,在“确定性”的道路上坚定地走着,才成就了袁隆平,才让我们中国人“吃饱了”。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她在自己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就明确了自己要做个女作家,为此她笔耕不缀。最后果然她出名了,世界上有华人华文的地方,就有人谈论张爱玲。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里,主人公查理斯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寻找生活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听从了内心深处的呼喊,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但是这时为时已晚,他既来不及完成自己的梦想,也伤害了家人。
纵观历史,很多名人都是早早就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明确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才成就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以前我以为人生是道多选题,我要去遍历每个选项,选到所有正确答案才能得分。现在我觉得,人生是道单选题,我找到一个正确答案就好。甚至都不用管什么正不正确,反正评卷人就是我自己。
我只要遵从于内心,并为了自己确定好的道路奋斗,一个字“干”就行了。
人生需要的是“确定性”而不是“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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