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麦收
说起故乡的的六月,是一个让人喜悦的事情。种了几个月的麦子终于要归仓了,不过想到儿时的麦收,也是令人即害怕又期待的矛盾心情。
那时麦收前要提前把麦场打理好,打理麦场也是一件井然有序的功夫过。麦场先要洒一遍水,然后铺上一层陈年麦秸,再然后就是套上牲口开始一点一点的碾压。等碾压结束,把麦秸秆用木叉或者是钢叉挑起来,这就算把麦子场地准备好了。
准备好场地,父亲就开始把镰刀磨好,挂在墙上,就像随时待命的士兵。
母亲是一个爱劳动的人,也要强。天不亮就会把我们喊起来,准备好水壶、草帽和毛巾。饱餐战饭后就像远征军一样,就向地里出发。割麦子我是把的最少一个。只把一耧(也就是三趟麦子)父母和两个哥哥都是两耧。父亲当时对我就是连哄带骗的,麦子割到头奖励冰棍。我也是在冰棍的诱惑里经常妥协着。有时候我也可以遥遥领先的,但前提是母亲除外。
母亲永远是最前沿的冲锋,父亲割麦子的手速一般,总是被母亲远远撇在后面。
父亲并不是大多人说的严厉,更多的是慈祥,那种慈祥是寡言的。现在在电话里也是没说几句,就会说:“没什么事,就挂了吧!你出门在外注意身体。”每每听来总会心生感动,也有少许的愧疚。
布谷鸟的叫声充斥在丰收麦田上空,这也是作为游子的我对麦田记事中一直挂怀的牵绊。
麦子收割完毕,就要把麦子装车拉到麦场。那时候每家每户都有那种不制的车子,闲事都搁置在墙边。农忙时套上牲口就是运输工具。
小时候,我也是赶毛驴车的小把式。也出现过几场意外翻车的囧事,不过当时也没过多的自责,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何况当时的老把式也都有翻车的经历。翻车的原因和装车子是有很大联系的。
装麦子车是很有讲究的,那时割好的麦子都是要打捆的,主要是为了保证颗粒归仓,对于浪费是农民老百姓的一大禁忌。
装车需要一层一层的交错开来,让车子越装越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又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里收,最后完美收官!这个程序其实和做文章倒也有几分相似。做到了环环相扣也就不容易翻车了。
那时是没有现在的水泥路的,都是坑坑洼洼的原生态土路。不过是走的人多了,便成路了。鲁迅先生还真是远见。车子在这样的路上都是颤颤巍巍地挪动着,给人感觉就是行走中的麦垛。赶这样的毛驴车,是不能性急的,我家这头毛驴是比较温顺的,所以我也喜欢驾驭它来体验当把式的成就感。
麦子拉到麦场,不是马上碾场就要卸成垛状的,等天好了再把麦垛摊开晾晒,晾晒到午时左右,就要开始碾场了,所以每每想到碾场,都能想到在烈日下的父亲,牵着几个牲口碾场的身影。
母亲在麦场的周边用扫帚扫着边,我们去麦场大概就是一点左右,因为碾好一遍,要把麦秸秆用杈反扣过来,在碾一遍。父亲在这个档口能休息一小会。等第二遍碾过之后,我们就开始把秸秆抖擞几下,把里面夹带的麦子儿抖出来,然后把秸秆成垛。
剩下的就是,把麦子与麦糠一起拢成条形的稳堆(方言)。等风来了,就开始扬场。把麦子儿和麦糠利用风把它们分离开来。
最后就剩下归仓的喜悦了,盘算盘算亩产量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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