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听朋友谈起她们的兄弟姐妹,便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有这样的朋友,她们出于各种理由不想让父母生二胎,有的甚至各种放狠话表强烈反对,大概很多人都是害怕有了弟弟妹妹,会分走本属于自己的爱吧。那么很庆幸,我不是这种人。很庆幸,很感恩,我有一个小我将近十岁的弟弟。今年我23岁,弟弟14岁。我大学毕业,弟弟初中二年级。
可能因为当时对于突然有了一个弟弟这件事还比较懵懂吧,我不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自己是什么反应了,拒妈妈说,开看到他并没有很喜欢,可能是因为初生的婴儿太皱巴巴了,而弟弟刚出生时体重也并不重。对于他出生时的印象,我只记得前一天爸妈离开家去医院,第二天就带回了他,还戏称他是要赶着出生来过年(弟弟腊月二十七生)。然后那年的饺子是我跟爸爸包的,那年的饺子含肉量比往年都多,吃饺子的时妈妈吃陷爸爸吃皮。而我还记得的除夕夜全家一起守岁,就是从那年开始的。
和很多农村家庭一样,作为姐姐的我是要带弟弟的,尤其是农忙时节。弟弟出生时虽比较瘦小,可是后来就长得很胖,就是胳膊像藕一样会分节的那种胖,对于当时只有十来岁的我来说,抱弟弟也是个体力活。迄今为止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有了他之后的第一个麦季,他还不到半岁,而小孩子闹起来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有一天爸妈去田里干活,而他那阵闹个不停,怎么都哄不好,没办法,带他去找妈妈吧。可是田里离家里好远,抱着胖乎乎的他,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妈妈的。
再有一次就是秋收的时候,预报第二天有雨,爸妈大晚上还去田里了,要把豆子什么的堆起来盖好。忘记他是本来就醒着还是本来睡着,后来又醒来的,反正就又开始闹个不停,晚上可能就本能地要找妈妈吧,我就他,一在屋子里逛,一边哄他说我们去找妈妈,开始稍微被骗到了,还乖乖睡了一下,可是不一会儿就又醒了,然后又着哄,结果我好累好累了他还是闹,没办法就他往田里走,走到村口的时候终于看到妈妈回来了。
哄孩子的岁月也就是这些吧,记得他一次次哭闹不停到让人崩溃,也记得有几次不小心让他磕到,然后很心疼,当然也有他比较好玩的时候把我们逗笑。记得他很小只会吃糖豆却还不会闹着买零食吃的时候,妈妈给的让哄他的零花钱都会被我私下存下来一点,而后来他大一些知道要零食吃的时候,妈妈给的零花钱又总不够他花,我又要拿自己的零花钱给他,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搞笑。
现在会一遍遍想起来觉得温馨的一幕,是他学走路的时候,坐在凳子上自己可以站起来走几步,但还走不远。于是就在堂屋门口,让他坐在一边,然后我在另一边叫他,他就会欢快地站起来扑向我。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后来他学会了走路,我照旧还是时不时要带他,而学会了走路的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我去哪里他都要跟着,我要出去玩他也非得跟着。那个时候,是有些讨厌他的吧,他时时跟着就要时时顾着他,都不能好好跟小伙伴们玩了。而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年。
后来他就上学了,而我上初中、高中,在家的日子也少了起来,中间的那几年,好像印象没有很深,一晃就过去了。
开始感觉到这份亲情这份陪伴的珍贵,是上了大学以后,每半年才回一次家。长时间不在家,每次到了快放假的时候,他会一遍遍问爸妈,我什么时候回家。大学放假比较早,回去能赶上他领通知时间的,他都会让我带他去。偶尔他还没放假,我会送他上学。
放假在家的时候,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其实他本来是跟爸妈住一起的,但是我一回去他就跟我住了,后来这就成了惯例。
长大了就越来越不喜欢出去玩,在家就靠他陪着了,而他出去玩的时候就非要叫上我,我不去他就不去了,有时候我实在不想去,就问他“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不出去玩了吗”,他竟然说是......在他到了青春叛逆期,每次去逛街叫他他都不去,他出去玩叫我的时候也越来越少,竟有些怀念他缠着我出去玩的时光了。
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养成了早上赖床的习惯,可是小孩子早上从来不贪睡啊,我们两个住一起的结果就是,他每天起床了都要叫我起床,而我继续赖着不起。记得有一年冬天他买了跳绳,就用跳绳抽我来叫我起床,幸亏盖的被子比较厚啊。而近两年,他年龄大了一点,懂事了,我在家怕冷赖着不起床的时候,他都会端饭给我吃,虽然一遍遍嫌弃我懒,但第二天还是会继续端。
家里冬天没有暖气,而我特别怕冷,去年过年回家没有铺热毯,我的脚睡着之前根本暖不热,他睡在我的另一头,就把我的脚抱在怀里暖,而他自己有时候玩太久,进被窝的时候腿脚也都是凉的,就自己缩成一团。我说你靠靠靠靠着我,我也给你暖,他说怕冰到我。我的弟弟,就这样会心疼我,体贴我了。
现在每次跟家里打电话,交谈最多的就是弟弟,就算是闲扯都能扯出好多话来。其实弟弟平时话并不多,连妈妈都说,他跟我说话最多,跟我最亲。每次问他想不想我,都嘴硬说不想,可是妈妈说,他会问“我姐工作了就只有过年回家这么几天了吗”。
我的弟弟,有你真好,十几年的彼此相伴,真好。希望你健康成长,希望不管你长到多大,都还和姐姐无话不说,跟姐姐最亲。
感谢有你。
Ps:
为他做过最自豪的事,就是坚持给他买书看,从开始的拼音版小人书,到故事书,十万个为什么,少儿百科全书……开始因为买书太花钱,他会悄悄跟我说不要买了,买书太花钱,妈妈会不高兴,到现在在我的坚持下妈妈不在说什么,而他有想看的书可以告诉我。每次给他买的书他看了,我会比自己看书还开心,我知道,读过的书也许不会马上有用,但一定不会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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