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雾气仍未消散,朝阳却已升起。
光线穿梭在雾气里,雾气在光线中升腾。
清晨,仿佛是一杯茶。
北青的球场,地上被雾气浸得略微湿润,可那起落的球声告诉我,那几道帅气的身影早已先我一步,迎接这美好的一天。
北五的早餐是为人称道的,不论是色香味都完胜乐园。许是"养在深闺"吧,从门口到食堂最里边的路对赶着上课的人们来说,那是一段极为奢侈的距离。而恰恰相反的是,乐园呢,将所有的行当都摆在了大门口。路过一提,刷卡便走。这也无怪乎北五"门前冷落鞍马稀",乐园则"车如流水马如龙"了。
古代的大家闺秀们,多的是趋之若鹜前来提亲,似是要将门槛踏破的人们,却还是束之高阁,而某些场所也仍旧夜夜笙歌。这里边或许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吧!我们对远方高处有着美好的幻想,但更多时候却乐意屈从于现实。高山上的雪莲固然美丽,但终不如眼前的石榴来得火热。
泽园的小道蜿蜒着来往的路人,樱花和紫荆被秋天剥去了光鲜的外衣,赤裸的像个孩子,以原始的姿态迎接冬天、等待春天的重生。池子边的柏树,早已披上了金黄的铠甲,又如一把长矛,似是要划破这刺骨的寒意。不曾料想,西府海棠却在在这寒意中初吐新蕊,粉白的小姑娘娇嫩欲滴。
泽园从不缺苦读的学子,草坪上摇头晃脑的人们传来朗朗书声,石桌上凝神低头的人们正在奋笔疾书。大学里多的是为四六苦战、或是为各种证书而拼命的人们。
正好碰上高峰期,二田的主干道人潮汹涌,校车小黄开过来,在人流中豁开一道口子,但人流又迅速闭合,汇入逸夫楼。
学校的地势北高南低,按理说他们才是上坡,但是逆行其间,下坡的车却只能一步一动。
不随大流,那即便在本应的坦途上,我们也举步维艰,但在我们不得不逆行的时候,该要记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高大的图书馆,披着阳光,似是承载了校园所有的美好,人们带着迷茫进去,满载知识而出,带着满足的笑意。
前坪的花,带着露珠,在阳光下闪耀,煞是美丽,带着雾的朦胧。谁知走近才发现,那是一片片细小而精致的网。料想,该是蜘蛛们昨夜新吐的丝吧,再用她们巧夺天工的绣艺,让草地一夜间开出了白色花海,让我误以为前阵日子的栀子花又重新开放。
画眉潭的莲早已凋零,空剩枯黄破败的残躯。有人划着小艇,似是在采莲子,却想起不是"九月采莲十月藕"吗?如今都十一月了,该是晚了吧!想起这座城市被称为"莲城",古时"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的景象,该是多么热闹繁华。
远眺发现前边的土力楼聚了一群人,心里暗想可能是有什么集体活动了。低头,腕上的表提醒我,再磨磨蹭蹭就要迟到了。路过发现一个腆着圆滚滚的肚子的警卫,单眼皮的眼睛里边眼珠子咕噜转着,盯着走近的学生。我顿然醒悟,他们正在进行的活动是——吃早餐。
不能把食物带进教学楼是学校明文规定的,但平时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大约是又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
想来与我无关,收了收小肚子,低头掩笑地路过他们,加快脚步向教学楼走去。
抬头,阳光打在三拱门那上不封顶的顶端,一群飞鸟迎着朝阳盘旋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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