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喜欢冒险,昨天却稀里糊涂冒险一回,现在还心有余悸。
7月25日跟团爬了一次山,上次是两年前。第一次跟这个团队,原先跟的那个团队要去麻田岭,因为我去过麻田岭,想换个地方,这个团队要去蔚县小天山,所以报的这个。到了之后才知道小天山就是麻田岭的一部分,两个团队还偶遇又分开。
只有爬第一座山时走的是路,是人们多次登临走出来的,只有两脚宽。山上没有树林,植被就是草。来爬人还不少,蠡县的、定州的、安国的、北京的,石家庄的,多个户外徒步团队在这座山相遇。一位大姐坐在路边喘着气朝我们喊:“你们加油!加油!……我不爬了,先保命。”
站在第一座山顶上能看到远处山坡上一片松林,像是人工林。还没等细看看景色,大家就往山下走,我赶紧跟上。路没有了,我只能跟着前面驴友的脚步走。山坡上还是只有草,多处草皮翻起露出泥土,有驴友说是野猪拱的,我看像是牛蹄踩的,没有深林难有野猪。后来看见了牛粪证实了我的判断。前面的驴友走得太快,我跟不上,索性坐在草地上滑了一段。
山下有一片开阔的草地,大家在这里野餐后继续前行。现在爬的山植被茂密,倒不是上午看见的松林,乔木灌木混杂在一起。刚开始有路,一脚宽,路面要么被草盖住,要么被两边灌木遮挡,还时不时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会崴脚,因为有草覆盖,看不见坑洼。浓荫蔽日,微弱的光线不足以让人辨认路在哪里,两米以外就看不见人。我使劲跟着前面的驴友,一口气也不敢松,松一口气就有可能被落下。跟在我后面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他第一次爬这种野山,明显没有经验。他穿着短袖衫和短裤,我走在前面,两边的灌木会弹回去打在他身上,他手中没有登山杖,只能用手挡。光滑的枝条打在身上还能忍受,要命的是灌木中有不少野玫瑰,带刺的枝条打在他的胳膊上腿上,他不时发出夸张的呻吟。我让他不要跟太紧,他说不跟紧就看不见我了,就迷路了。更要命的是前面的驴友不小心触动了一个蜂窝,我快速穿过飞起的小蜂群,安全通过,后面的男孩遭到袭击,被蛰了一下,万幸的是这蜂并不厉害,男孩没有惨叫。
下一座山上长着稀疏的小乔木,没有灌木,草皮也不厚。一条明显的路缠在山的中上部。这叫什么路啊!还是两脚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黄白色的石子,大如核桃小如枣,脚踩在上面直出溜。此时我去年磕伤的右膝开始隐隐作痛,但是我不敢停下,怕被落下。在一个拐弯处看不见前面的驴友了,我心里着急,一脚没踩稳摔倒在地,手撑在路的边缘,脸下面是万丈深渊,我居然没害怕,赶紧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腰没闪,脚没崴,就是裤子蹭破了一点。抓起登山杖,赶紧追赶前面的驴友。
这段石子路的尽头是一条小溪,水很少,在茂密的草丛里时隐时现。没有路了,到处是高过人头的杂草,大家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走着走着队长叫停,说是路线不对,导航信号丢失,对讲机也联系不上其他部分的驴友,大家聚在溪边的巨石上等待队长探路。队长指着前后两座山说:“应该没错,这是上羊峪,这是下羊峪。”一直跟在我后面的男孩说:“要不咱们叫蓝天救援吧。”我说:“咱们沿着小溪走下山吧。”马上有人否定了我:“走到这个山下有什么用?得走到停着咱们车的山下。”我没有反驳,其实我当时想的是走到山下找救援,这里没有信号,呼救都没办法。大多数人都很平静,看来这样的情况他们经常遇到,我也不慌了。十几分钟后,队长从草丛里钻出来,领着大家沿溪而下。小溪仿佛在和我们捉迷藏,时断时续,我们就是在它的指引下向下走。
终于,我看到了山下的公路了!只有一寸长,小指宽,一辆大蚂蚁一样的汽车从路上开过。我长舒了一口气。望山跑死马,虽然远,毕竟是希望。来到山下公路边的草地上,载我们来的大巴车正缓缓开过来。此时是下午四点半,回望来时路,原来午餐后我们一直在几座山的腰间穿行。
还有驴友没下来,我们坐在草地上等,等了近两个小时掉队者才到。
这一天的徒步,赶路,赶路,赶路,哪有时间看景?坐在返程的车上,脑海里除了路,还是路,唯一特别的印象是一头白色的牛,我头一次看到白色的牛,它站在坡上奇怪地看着我们这群奇怪的生物。
这个团队强驴太多,他们眼中的常,对我来说就是险,可不敢再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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