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尽管我挑灯夜战,可是那些数学题就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英语单词和语法也一样,每次信誓旦旦写下的词组总是缺胳膊少腿。
然后我开始整夜整夜做被困在考场的噩梦,梦里所有人都低着头奋笔疾书,只有我不知如何落笔,格格不入。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不会几何和代数,人就会活不下去。
答案之于我,显而易见。
没过多久,艺考的成绩出来了,临时抱佛脚,勉勉强强,只要文化课的分数过线,应该也有个勉强的大学去上。
但是,这个结果更加像嘲讽,因为全世界都知道,以我的水平,简直天方夜谭。
我们可不可以选择做一无是处的人呢?我反复问自己。
有问题必然有答案,但人生中的问题高考模拟卷上的问题是不一样的,前者是没有参考答案的。
有没有标准答案也无所谓,我只想找一个支持我的人。
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莫循,但我找到他时是在一个高考冲刺班上,他旁边坐着林姗姗,两个人低头交流着,好像是在讨论黑板上老师留下的习题。
说不上为什么,那场面看得我有些不爽,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欢喜,你也来补课吗?”说话的人,是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叫陈安然,瘦瘦小小的,笑起来两个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名字。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扭头看向我。
“我以为白马也在这个班。”
我知道白马没有参加任何培训班,因为每天晚上他都在给我讲练习题,那句话是故意说的,说完我就逃离了那个地方。然后,我和莫循的关系又陷入一个怪圈,我们不再同从前亲密,碰面了也互相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又一次,闭着眼睛蒙都能得分的一张数学卷子,被我答出了31分。白马皱着眉,一副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模样。他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已经很好了,没关系,慢慢来,你别忘了一开始才8分。”
我们都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慢慢来了。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相同的场景,但白马说的是,“没关系,你可以不用会。”
唯一的救赎是个梦,要是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绝望的,大概是有人背地里造谣说我滥交吧。
说莫循是我的前男友,还说我一边和小混混谈恋爱,一边和白马不清不楚搞暧昧。
涉及两个尖子生,老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找家长,约谈,总不能放任不管,让我这颗老鼠屎坏了莫循和白马这两碗好汤。
造谣的人很愚蠢,不知道我们三个人,三个家庭的关系。也不知道,章远压根儿就没把我当过女人。
他叼着一根烟,斜眼打量我,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就你这身材,清汤寡水,还不如林姗姗手感好。”
他这么一说,关于造谣生事的人我倒有些眉目,但是我想先放她一马。
能跟章远搞在一起,她林姗姗可从来不是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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