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走得多远,都别忘了,回家的路。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从牙牙学语到小学中学,再到外出求学,工作,随着年龄的增长,距离的增加,人在江湖飘,身不由己,回家便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我们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中渐渐熬成了故乡的客,许久不回家,回家后,大事小事父母都亲力亲为,我们只需“吃好喝好”。
以前想过去远方,却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加入浩浩汤汤的春运大军。刚进腊月,就开始认真盘算回家的日子,精打细算了一番,回去要带些什么,做些什么,怎么安排才能让十天效用最大化,达到期望值。
列车是凌晨两点多进站的。二月的天依旧很冷,凛冽的风让人止不住打颤,妈妈在出站口等我们,远远的就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在不停的巴望,寻觅,在那刻,所有的一切,烦恼,焦虑,不安被轻松代替,踏实的感觉包裹着全身。想起高三时,十点多夜自习下课,妈妈骑着电动车在学校外面等我接我回家,风雪无阻。大学时,每次寒暑假回家,列车早点或是晚点,妈妈也是准时准点站在出站口等我,看到她的身影,才感觉不安隐隐褪去。
大年初七,又到了启程的日子,贪恋床的温暖,起来时,已经快十点。妈妈已经替我收拾好了行李,让我再检查检查,怕落下什么东西。打开行李箱,我惊呆了。22寸的箱子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吃的喝的,都分门别类被装在一个个小小的崭新的塑料袋里,我忍住眼泪,开玩笑说,干脆把冰箱让我带走得了。网友说的没错,我妈害怕我在外被饿死。
去车站时,妈妈和弟弟去送我。还是熟悉的场景。取完票,在车站外面待了一会,就去检票,没有再回头。人越长大越害怕离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离家的无奈心酸怅惘还有一种好像看见未来在招手的欢喜的感觉杂糅起来,让人很压抑,也很难过。过安检的时候,我回头一瞥,看见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袖头正对着眼睛的位置,愧疚感、罪恶感顿时爆棚。
天下每一位父母都是,心系儿女,扯不尽的心,小时候担心学习,毕业了担心工作,工作了担心孩子的家庭婚姻,一辈子操劳,一辈子牵挂。我们是他们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们是我们心中永远可以放心依靠的后盾。
他们盼着子女有出息能过上好生活,又害怕孩子在外吃苦受累;他们方方面面替孩子考虑,又怕孩子嫌自己唠叨啰嗦;他们盼着孩子能多陪陪自己,又知道孩子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留不住的,所以尊重孩子的选择,给他充分自主权。
我总觉得父母子女之间是一种怎么看怎么都不对等的关系,连接这种关系的纽带是血缘,在这种关系中,父母就应该坚韧就应该包容就应该慷慨,孩子则被允许可以脆弱可以任性可以自私,父母的信仰是孩子,而孩子的信仰是远方,父母的全部是孩子,而孩子的全部中不止有父母,还有星辰大海。
孩子犯错,父母当然能原谅不计较,
而父母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孩子可能会耿耿于怀很久。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我在自己所学过的词汇里面搜索一个词,它是能够把“家”完全形容贴切,修饰得当的词,但搜索迟迟未果。
家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希望我们走多远,都别忘了,回家的路。
那一天,
听着风的嘶吼,
我将所有的不舍装进口袋,
掩住发烫的心和发红的眼睛。
跟连绵的山作别,
也向天上的云作揖。
月牙,满月,又弯弯。
花开,花谢,花又红,
时间的河奔流向前,
不羁的心从未停止张望,
那是故乡所在的方向,
地处西北,
每一寸黄土地上浸着父辈的汗。
黄河穿流而过浪打岸。
又见祁连山消融的冰雪,
滋养出茵茵青草。
牛羊肥壮马飞腾。
那是有繁星和蛙鸣的小院,
葡萄树下可以听见牛郎和织女的情话。
那是有生气的灶台,
炊烟袅袅,母亲手脚繁忙开始张罗饭菜。
这一生,
究竟要住过多少驿站,
走过多少地方,
看过多少风景,
才能停止怅惘。
出发了,
只为耳边真真切切的呼唤,
不在遥望,
此心安处是吾乡。
别忘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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