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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汝阳蔡店杜康酒,远近闻名聚东都。
骁果瓦岗决雌雄,鹤蚌相争利渔翁。
风浩荡,月朦胧。客栈来群不速客。
只是一群落汤鸡,逃窜暂时苟且安。
冯少师等三人都被惊醒,下得床铺,冯少师把门开了个缝隙以观察情况,只见客栈客厅进来七八个手持刀剑的兵士,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隋军服,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冲着呆立的酒保说道:“店小二吗?”小二忙应声:“是,是的军爷,俺是小二,啥事儿尽管吩咐。”那个头领斜跨着刀坐下问:“你们掌柜的呢?”小二忙回声:“俺家掌柜的前些日子去洛阳城进货时被困在城里了,现在暂时由俺来主事。”兵头领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店里好酒好菜都上来,爷手下些许人都在这儿,你只管个饱且住一宿,伺候好了有奖赏,假如怠慢了,小心你项上人头。”小二一身冷汗回道:“军爷放心,俺全部照办,我这就给军爷上酒上菜。”说着小二赶快忙活去了。
外面几个隋军兵士又进得店来,几人明显疲惫不堪,身上兵服也是破败脏兮,兵头领见他们都进来便说道:“兄弟们,现在洛阳战事吃紧,你我被瓦岗军包围,趁乱好不容易逃出来,摆在面前的是,咱们是回大营,还是再等机会去洛阳,或者奔往长安城,如果兄弟们不想再折腾了,今天就是咱们最后一次聚守,吃完这顿饭喝了这次酒,咱们就散了各奔东西,回家乡耕田种地,不再参加这战事,安稳了却今生,众位意下如何?”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大汉说道:“大哥,咱们都是关中人,在江都受到蛊惑杀了隋朝皇帝,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现在在洛阳又这么狼狈,这真是你我不曾想到的,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愿意跟随大哥,这兵荒马乱的,咱们一起闯一闯,也不虚来这人世间。”
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马匹吃饲料的嘶鸣声,立即引起了这些逃兵的警觉,正在此刻小二端上了饭菜,兵头领问:“小二,你们店里有客人?这马匹是哪里传来的?”小二机灵地回答:“军爷,有几位过路人住宿,店后正给马匹喂草料。”兵头领机警地说道:“店家你去把这几位住宿的路人叫来,我请他们喝碗酒。”小二一听就尴尬地应了一声,然后斜着眼看了看楼上的客房,这时只听那客房房门吱地一声开了,冯少师穿戴整齐,目视着兵头领下得楼来,只见那兵头领,蓬头些垢面,铠甲血与灰,靴子脏兮兮,朴刀腰间挎,膀大腰圆汉,双眼虎眈眈,面露那凶光,盯紧近前人。
兵头领看那冯少师,束发头丝圈,身披丝绸袍,腰间玉丝绦,脚下牛皮靴,七尺好男儿,双目炯有神,气宇超非凡,不是凡间人。兵头领看罢起身施礼道:“这位客官,从何而来,欲去哪里?”冯少师站定,镇定地回道:“ 我从长安城而来,欲往洛阳,做些生意,今夜住宿于此店,幸会幸会。”兵头领问道:“阁下尊姓大名?”“冯少师。”“不知冯商做的是什么买卖?”“低买高卖,有利就做。”冯少师回答道。兵头领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我等当初也是从长安出发,现在落于此地。”紧跟着兵头领一个请坐的手势,冯少师也不客气,坐在同桌,兵头领冲着手下的弟兄们示意道:“都入座吧,另冯商随来的行人都来一起入座。”
冯少师说道:“随行是随从人员,就不用落座了,我们只是生意之人,不过多打搅各位军士。”此时酒菜都已经上齐了,兵头领为冯少师取了个大碗倒满了酒,说道:“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朋友了。”冯少师回道:“我等出门经商要务在身,不能喝酒,莫怪莫怪,不知各位是哪路豪杰?”兵头领可能是与冯少师有缘,随口说道:“不瞒冯商,我等可是大隋皇帝隋炀帝杨广的皇家禁军。”冯少师一听非常诧异,随口而出:“胡说,隋炀帝远在江都,皇家禁军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之地?而且你等虽然着隋军兵服,但却破败不堪,哪里有皇家御林军的样子?”
兵头领旁边坐着的大汉一听勃然大怒,站起来拔出腰刀指着冯少师喊道:“我等是隋炀帝亲兵,只因兵荒马乱,方才落魄于此,如不是皇帝已死,我等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你少废话,再多嘴多舌,我一刀结束你的性命。”正在此时,薛贵和探子手按腰间的朴刀立即上前保护住冯少师,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兵头领呵斥道:“休要放肆,打打杀杀的够了,都放下手中屠刀。”双方听了都各自收了兵器并坐于桌间,兵头领首先端起一杯酒先敬为干并说道:“冯商莫怪,既然不喝酒,那我就有话直说,门外的马匹你们给我们留下,咱们一切都好说,否则我手下的弟兄都不是吃素的,到时候我也不好控制局面!”
冯少师非常平静地说道:“好,既然各位喜欢我等的马匹,即可拿去,不过,不知我这随从是否愿意?”薛贵一听暴跳如雷,蹭地一下拔出手中的朴刀,大喝一声:“敢动俺的马匹试试,看看你爷爷手中这把刀同不同意。”隋兵立即纷纷拔出佩刀,双方再次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此时店小二可吓坏了,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儿磕头作揖:“哎呦喂,各位爷爷,醒醒好,饶了小店吧,俺们这是小本生意,这些许年好不容易经营好了生意,爷们可要高抬贵手放过小店啊。”冯小师笑了笑说:“各位兵哥,有种的随我来,咱们到店门外空旷地比试比试,如果你们赢了,马匹归你们,如果你们输了,听候我的调遣,不知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毕竟兵头领是否接招,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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