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开学后我换了新同桌。我们那时候是三个人一张课桌,通常都是两个男生中间夹着一个女生。新同桌是留级生,跟我原来的同桌崔爱琴是亲姊妹,就是前文所说的霞光万丈崔爱霞。她本来比我高个两年级,三年级被驴踢坏了胳膊,停学一个学期,留了一级。四年级又因为学习跟不上,再次留级,如此一来我们不仅成了同班同学,还成了同桌,也因此有了一段令我难忘的童年时光……
记得那是开学不久后的某一天,课间活动返回教室,我准备从书包里掏出下节课的课本。当手伸进书包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书包里多出了一件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只崭新的文具盒。是塑料材质的,上面印着小白兔拔萝卜的图案。我心里一惊,刚想掏出来放到课桌上,问问是谁放错了东西。就在这时,崔爱霞用脚踢了我一下。我一脸疑问的看着她,却不料她挤巴了一下眼睛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那节课老师讲的啥内容,我没有听清,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书包里的文具盒。原先的同桌,崔爱霞的妹妹崔爱琴也有这样的文具盒,只不过是上面的图案不一样。每次见她从文具盒中取出铅笔或者橡皮,盒盖因为磁铁的吸力,“吧嗒”一声自动合上,我羡慕得不得了。我的文具盒是纸质的,是用来装庆大霉素的纸盒,它来源于大队保健站的垃圾桶。哪怕是这样的纸盒我也想当珍惜,因为有许许多多家庭状况一般的同学,都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保健站的垃圾桶。
现在它就在我的书包里,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我不知道崔爱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送给我的?她为啥要送我文具盒?说不定她会栽赃险害我也不一定。对于这个人们惹不起的留级生我心存疑虑。我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崔爱霞,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认真地听着课,根本没看我一眼。
放学后同学们陆续走出了教室,几个玩的来的同学约我去打乒乓球,我推说还有作业没有做完,故意磨蹭着等崔爱霞一起走。我想,她应该会对我说点什么。
“把你的那个烂纸盒扔了吧,都烂成那样了。”看着另一位同桌走了,崔爱霞低声对我说。
“我不要,你赶紧拿回去,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虽然我很想拥有这只文具盒,但还是态度坚决地回绝了。
却不料崔爱霞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儿,她轻描淡写地说:“这有啥?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家还有好几个这样的文具盒呢。”
“你还是拿回去吧,别让崔爱琴看到,还以为是我偷你的。”我坚持着说。
“不要就扔了吧!她看到又怕啥?”崔爱霞说完就提着书包离开了座位,临出门又回头望着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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