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黑色的旅行背包站在网吧门口,招牌上的虹霓映着她的脸,她的脸五颜六色。
她微仰着头,仿佛是魔怔了,又仿佛在仔细辨认招牌上的某个字。
然后,她扭转身,跚跚地踩着青砖的人行道,往过桥天街走去。
这个离家出走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离开家的第一件事,她竟是先找了这家网吧,把第二天工作要用的材料整理了出来。
此时,已是子夜。
天桥下的东西快速路也静下来了。这是个近乎没有夜生活的城市,尤其是在海风阴冷的早春时节。
寒意渗人。她低头看看脚上那双皮子皲裂,黑斑丛生的白色运动鞋,寒意正从那里快速爬上来。不,不止是那里,她把背包挎在左手弯里,又紧了紧蓝色运动服的衣领。
寒意飞快地游走了一周,很快布满了全身,又渗入了她的骨头缝。刚才被网吧的闷热暂时封住的某些东西,在这个子夜时分的早春的冷峭里,倾泄而出。
她抹了一把脸,凉凉的。没有夜生活的这个城市,在夜晚依旧是这般灯光璀璨,璀璨到在墨蓝色的天空中近乎找不到星星。
可是,这璀璨的灯火,没有一朵是为她开的。
可是,这满眼的高楼广厦,没有一间是她能住的。
……
这女人可怜又可恶!
这是我正在构思的文章中的一个女人,当年是个爱情至上的傻子。但这样的傻子在她那个相对没那么物质相对较为纯净的时代,也是极少的。像这样的人物,写她又有什么用呢?
任何时代里都有这样的个例。
她只是默默无闻地生,默默无闻地死,制造出的也是默默无闻的悲剧。
没人在意这样的人吧?写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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