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的时候,苏轼的一句词句突入脑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以前读完理解不了“不思量,自难忘”是怎么做到的,今天从切身体会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奥义了。
快要二十年了,“廿”就是四笔画简单一个字,却包含了多少沧海桑田悲欢离合。那是二十一世纪初,在初中上学时期,与她不同班,总想看到她,见到了又不敢说话,甚至她都主动了我还是怯懦了(我热忱多情的目光让她知道我有意,那个寒冷的冬日下午,放学后到车棚去骑自行车回家,我走在前面,离她不远,她故意用自行车碰我的自行车,我激动地想说什么却没说出什么)。恍恍二十年过去了,依然记得她的名字,偏黄色的眼珠,马尾辫,其他音容笑貌完全不记得了,正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用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那时的经历就像是搭积木游戏,少年时期的懵懂旖旎像一块积木被插进了想要搭出物体的内部,榫卯一般严丝合缝。不用看得见它,它一直都在;不用刻意去想,它嵌入了内部!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总是去回忆,因为怀念是徒劳的,追溯是枉费的,古人诚不欺我,不去想,自难忘。
说到了自难忘的人,想起了自难忘的事。时间再往前推移,回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是我在上小学,记忆依然清晰,因为珍贵的童年回忆早被嵌入了脑子里了。
那时班上有个同学喜欢看书,他家有很多书,我第一次见到小人书(连环画)就是在他家,逢到周末我像是住在他家一样,如饥似渴地看书。他说有一本《水浒传》借给了同班的另一个同学,我和他走了很远的路到那个同学家去索要,结果无功而返——说没有借给他。那个同学长得高大蛮横,不好武力解决,我们只好悻悻而去。
还记得小学放暑假时候,学校都会发一本课外读物,其中有一篇讲的是旅人经过沙漠的过程。他风尘仆仆干渴难受地找到一个当地老乡家,洗了脸喝足了水之后的畅快舒坦,我似乎能感同身受。我从院子里摘了两根顶花带刺的黄瓜,不用洗用手撸掉黄瓜上面的白刺,就边吃边看书了,那种意境和感受,是最美妙的,那是仅有一次的“书人合一”的体验。
“不思量,自难忘”的事情很多很多,它们共同组成了我们的童年的天真、少年的懵懂……当那一切成为过眼烟云,偶然的回想也只能触动内心的无奈和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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