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开的话题

死亡、临终、丧亲，我们一生中无法避免的痛苦，也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我有些纠结，想去触碰，又不知如何说起。

关于死亡最早的记忆，是家族里一位太奶奶离世，那时的我没有“死亡”概念。从纸糊的家具箱上带走个纸娃娃，玩起过家家，被爸爸狠狠训了一顿。那会知道死亡是忌讳，和死亡有关的东西是晦气的。

再长大一些，大概5岁多，外婆走的那天下午，我和表哥表姐们在2楼阳台嬉戏打闹，看1楼大人们进进出出，脸色沉重。好像知道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懵懂的，不知道最亲爱的外婆离开了就是永远离开。外婆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柔软的存在，娇小的老太太，穿着浅灰色的传统褂子，挽着整齐的发髻，脸上带着暖暖笑容。我小时候记忆很大一部分是和外婆一起，早上和她去看海，她在市场买菜我逗笼里的生鸡，怯生生拉着她衣角跟去朋友家做客，婆孙俩夏天里挤在沙发上午睡。现在回忆起外婆都是美好的，嘴角会带着暖暖笑容。也许不懂死亡是个好事，起码留下的都是美好回忆。

真正对死亡有认知，是中学两三年时间里，身边几位至亲相继离世，或终老、或突发、或疾病，一位位骨肉至亲，一场场残酷而真实的离别，无奈而又无力。至今仍小心翼翼不敢提起，生怕一句浅浅的回忆勾起绵绵的思念。也许不去提起就能模糊早已不在的事实。

经历至亲离世，我一度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生死。直到1年多前，我最尊敬的小叔猝然离世。正值壮年的叔叔，不久前还在微信里和我语音讨论孩子上大学选专业，计划着9月份送孩子报到，突然间人就没了。没有遗言、没有告别，来不及跟家人亲人说爱和再见，生命就这样嘎然而止！

生命猝不及防地消失，让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做喜欢的事，去想去的地方，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场与死亡的必败之战，但如果可以，我想让余生尽量精彩，少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