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冰的《乖,摸摸头》中的章节《对不起》时,勾起了我对昔日所养的一只狗狗的情怀,那时我家还在矿上的平房里,宽敞的四合院里,狗狗的汪汪声为家里增添了不少生气。
听父母讲过,之前就养过狗,但缘分都很浅,那时为了谋生,父亲筹钱买了辆四轮车,每晚都停在后院的库房里,狗狗就在那里负责看护,但有一天早上,父亲出车,狗狗像往常一般摇着尾巴,汪汪直叫,不知怎的,钻到了轱辘下,父亲没注意到,嘭的一声,狗狗当场暴毙,那时我还无记忆,但听着母亲的讲述,想象着那一瞬间狗狗的死相,依然感到怵目惊心。
那之后不久,家里重新盖了房子,并又养了一条狗,它就是“黑眼儿”,就是因为那棕黄色的皮毛上黑黑的眼珠子而得名。一养就是十多年,我们一家人与“黑眼儿”互相见证着彼此的成长。
那时也没有刻意去训练“黑眼儿”,印象中只有它小的时候,父亲远远扔一个火柴盒,它好奇地含在嘴里,可却怎么都叫不回来,只好作罢。当然那时我也很小,记得有一晚在茶几上吃饭时,它乖乖地躺在母亲穿的拖鞋面上,不承想,这家伙只一会儿就舒服地睡着了,母亲便以此为由,“理直气壮”地让父亲为她盛稀饭,很少下厨的父亲连连白眼,我和姐姐在一旁笑个不停。
随着黑眼儿逐渐长大,它开始天然地护卫着我们的家,每晚在它的汪汪声中入眠,安然而又踏实。我家坐落在铁路上边,每天都有来去的上班族不断经过,它也总要汪汪几声。我的二舅也是其中一员,一听到黑眼儿的声音,便在下面大喊“黑眼儿,别叫”,它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便立刻梗着脖子向下好奇张望一番,特别可爱。
可这家伙也没少给我们惹事,任着自己的性子咬了好几个小孩和中年人,我们只能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带着人家打狂犬疫苗,回了家也对它恶语相向,它好像也明白自己闯祸了,静静地一扭一扭地拐回了窝里。这个时候它只敢和我亲近,看着那可怜样子,我也会抱抱它、多抚摸抚摸它。它最怕我父亲,有时候赖在家里不走时,会往柜子下面钻,父亲一出马,立刻爬起来就往出跑,而刚刚待过的地点却会现出一片潮湿,其实是吓尿了哈。
最有意思的是,黑眼儿当妈妈时,一开始它的孩子们整天和妈妈待在窝里,我们想抱出来玩玩,又怕被黑眼儿伤到。于是到中午街上没人时,我们便故意把黑眼儿放出院门外,由我爬进狗窝里把它的孩子们全抱出来,抱回家,放在里屋炕的窗台上,而且把房门锁上。一家人上炕把玩小家伙们,而黑眼儿此时回来看不到自己的孩子,爪子又推不开房门,只好跳起趴在外面的窗沿上,与她的孩子们隔窗相望,呜呜唔叫个不停,每到这时,真的特别感慨。
记得黑眼儿做过两回妈妈,孩子们渐渐长大后,便会随着妈妈早出晚归,俨然幸福的一家子。可后来它的孩子都被我们送了人,但后来听说都没有活太久,刚送走的那段时间,黑眼儿每天都趴在窗沿上呜咽着向家里张望,竭力想寻得它的孩子,直至完全失望,现在想来,我们真的好残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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