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蒜

作者: 刘实 | 来源:发表于2017-04-03 09:41 被阅读0次

    清欢蒜

    用清欢形容蒜,似乎不大妥当。但林清玄——人间有味是清欢。我所爱的人间有味、人间至味就是蒜。故戏称为“清欢蒜”,也有带给我享受之寓意。

    上高中,周一到周五,不敢碰蒜,怕有异味。只是偶尔上课神游起那般滋味,就口中生津,分外想念。到了周五晚上回到家,就一定会看到母亲在厨房“咚咚锵”——擀手擀面。母亲的面根根都有劲,耐嚼。我常看母亲下面:先把白菜在滚油上“炸汤”,再添水煮开,把面丢进去。紧接着紧锣密鼓地剥蒜、捣蒜。“青皮萝卜紫头蒜,抬头的老婆低头的汉。”这话不假。母亲买来的蒜也是紫皮,大瓣!一次买得不多,怕鼓了芽,鼓芽蒜软,难吃。读汪曾祺——“他的蒜都是很磁棒的,很鼓立的,一头是一头,上得了画。”深有体会。捣出的蒜泥倒进瓷碗,加上甜油,几小滴醋。这时候看也不要看,面一定熟了!两不耽误。一锅面盛在海碗里,冒尖,蒜泥全浇上去。吃的姿态不必太优雅,你可以翘着腿,亦可以踮着脚,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吸溜吸溜,脊背冒汗,大呼过瘾。

    又到了周一,这时候的蒜味早已消失殆尽,你大可以放心谈吐。这时候不会太想念蒜,但刚过三天,就又会馋得厉害。熬到回家,就会看到母亲的腌蒜苔。

    腌蒜苔的做法再简单不过——一把蒜苔,洗净,切成一段段。前天睡前撒上盐,第二天就入了味。我爱喝茶就蒜苔,也可以说是吃蒜苔就茶。蒜辣,茶不能是清淡的,听上去可以相得益彰,其实不然。茶也要是酽茶,滚烫的,呷一口,咯嘣一口——舒服!

    有时候回到家,既没有面就蒜,也没有腌蒜苔——只有一碗剩鸡或剩鱼。蒜呢?嘿!藏在底下呢。鸡鱼吃剩下,冻成块,里面剩下做佐料的大蒜。这样的蒜是面的,掺了鸡或鱼的肉味,更香。冯小刚写:“在饭局上,不爱动大鱼大肉,要碗米饭,挑点鱼肉里的蒜,酱油汁子一倒,混吧混吧。”读着口水就延着舌尖下来了。

    又到了上学的时候,就好像比其他人多了那么一项享受。我偷偷笑了,他们哪里知道蒜的快活呢?

    日子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守望中欢快流逝,人间有味是大蒜,我之至味汁清欢。

    清欢蒜,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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