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于古代人类精神觉醒伟大时代的孔子,在继承华夏文明传统的基础上,以其新兴民间士人的眼光与鲜明的理性精神,毕生不懈地对人生与人世问题,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探究与沉思,从而形成了自己的新型“人类认同”观。这主要表现在了以下几个方面。
孔子的“人类认同”观,首先明确划清了人与其他一切动物的界限。这方面的典型例证,是《论语•微子》所载孔子曰——
“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
其意是说:鸟兽非我同类,因而不可能与之群居而共处;除了“斯人之徒”外,我还能与谁群处而共事呢?孔子这则为人与鸟兽之类的其它动物,明确做了本质上的区分。
孔子的“人类认同”观,进而又突破了原先的血缘界限与地缘界限。
这方面的典型例证,首先是孔子对华夏优秀传统文化的理性态度。孔子身为殷商后裔,却一心向往西周开创的文化传统。一方面,孔子把文王、武王与周公,奉为自己的人生楷模(《述而》);另一方面,孔子又把在东方复兴西周开创的礼乐文明,奉为自己的人生理想与使命。这也就是其所谓——
“周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八佾》)
“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阳货》)
“文王既没,文不在兹(孔子自指)乎?”(《子罕》)
据此可见,孔子在其人类认同方面,显然已经突破了原先的血缘界限,已不再是完全依照血缘关系来定亲疏和论是非了。
这方面的又一例证是,孔子切实贯彻了其“有教无类”主张。孔子作为我国最早的民办教师,其弟子可谓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不乏来自远方异国者。据《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载,其中就包括齐国的公析哀、宋国的司马耕、陈国的子张与子亢、卫国的子贡、吴国的子游、蔡国的曹卹,以及楚国的公孙龙等。为了寻求推行其仁道理想的机遇,孔子又率其弟子周游列国,足迹所至,遍及卫、陈、曹、宋、郑、蔡等国,为时长达十四年之久。凡此表明,孔子在其人类认同方面,显然已完全突破了原先的地缘界限。
再例如《论语》所载——
“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卫灵公》)
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子罕》)
孔子这是在说:只要说话诚实可信,为人忠厚而严肃认真,即使置身于尚未开化的边远部族,照样也能行得通。这则表明,即使是当时备遭鄙视的夷狄蛮貊之人,同样也被孔子纳入了其人类认同范围之内了。
同类事例又如《论语•八佾》所载孔子曰——
“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按杨树达先生《论语疏证》的解释,孔子此章是说,夷狄尚有楚庄王、吴王阖庐那样的贤明之君,而中原诸国却没有。这里虽然把楚、吴两国称之为夷狄,但是却显然已将其纳入自己的“人类认同”范围之内了。
另外,《孔子家语•好生》又载曰——
楚王出游,亡弓,左右请求之。王曰:“止,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之?”孔子闻之曰:“惜乎,其不大也!不曰‘人遗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也!”
在孔子看来,楚王的人类认同意识,可惜还存在较大的局限性,还只是仅仅局限于楚国的范围之内。其实这件事只不过是,有人丢弓而又有人拾到弓而已。据此可见,孔子的“人类认同”观,不仅突破了原先的血缘与地缘界线,而且已超越了世人的社会身份地位界限,显然已经指向了世上所有之人。也就是在此相当周延的“人类认同”观的基础上,孔子才进而形成了自己的“爱人”观与“待人”观。
冯志亮,笔名禾子尼,号渤海居士,北京大学特聘教授、中国易经文化馆馆长、中华百家姓博物馆馆长、中华姓氏研究院院长、北京姓氏文化馆馆长、北京风水博物馆馆长、北京海图书画苑首席文化顾问。冯志亮先生是著名品牌推广人、姓氏文化学者、姓名学专家、修谱师、网络新闻营销奠基人和发展者,曾提出关于网络广告价值排斥论的“蓝海观点”。2013年冯志亮先生受聘为北京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与哲学系特聘教授。冯志亮先生涉猎广泛,书法绘画造诣深厚,并痴迷于文学历史,亦是一位古体词人和家史家谱研究专家。冯志亮先生著有《渤海诗词集》、《姓氏溯源与民俗探究》、《怎样修家谱》、《怎样编家史》、《怎样写自传》、《易经新解》,以及《百家姓寻根手册》五百余部,《中华姓氏家谱》三百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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