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阳照屁股的时候,醒了。
她立刻驱散了我脑海里所有飘渺的梦幻。没留下一丝痕迹。
走到飞窗前,看她一寸寸升高,直到开始照到我的脸上。
阳光是如此柔和,仿佛可以抚平我脸上的道道沧桑。
先是血红,继而桔黄,最后白亮。围绕的,总有一圈护环,像手拉手的彩虹。略近视线处,又是层层叠叠或大或小的五彩圆叶。似片片飞彩,散向人间。

以前,从不曾仔细看过日出,更没有注意过光彩的飘移轨迹。无论是看过的海上日出,还是山顶日出,甚或湖边的雾中日出。而家乡的平原日出,别有一种韵味。一时间,莫名的甚感悸动。
拿出手机,对准日出。"咔丶咔丶咔"!
我试图永远留住她的绚烂。可又深知,那是徒劳的。就像生命中所有的其他际遇。那景象,只能刻在生命的记忆中。
渐强渐广的阳光,似乎可以消融北方初冬的窗外寒冷。起码,行走在阳光中的人们的心里,是暖乎乎D。
踱回客厅,眼前一片黑花。什么也看不真切。双目难以聚焦与成相。直视真正的光明,人是会盲的。除非,用黑暗隔在光明与双眼之间。比如墨镜。
人,只能偷窥光明。这让我又想起我的"偷生"哲学。当年曾讲给一对海边偶遇的日本老夫妇听。稍倾,几人均似毛贼。窃窃的样子。那画面,徐徐又呈于脑海。不觉一笑。
世间的一切,均是从上帝那里偷来的。包括生命本身。
能够免费而怡情的欣赏日出和体会这些,真好。

我在望日出。而年迈的老妈,就在身后的不远处,慈爱而温情的守望我。
那无言的守望,当是我生命灵魂的日出吧。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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