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和牛奶

白猫和牛奶

一

烟花飞舞的山谷里也有绿草，

山羊般的阳晓下，迷幻的

影被拉长。明澈的眼像城堡守卫

长矛刺痛过的夜和我心。

洁净的牛奶在尘埃冻结后，

凝结成它轻晃的

柔顺的温暖的

陪夜风吟唱的绒毛。

黑巫师吹出的浓雾散尽后，

绒毛因心跳不融化。

牛奶洁净地洒了，

如我无声地离开。

二

它和我握手了！收起的

爪子还沾着牛奶，

眼睛闪在一月的雪。

我们虽一同就餐，

它还小，我已长高不少。

桌腿的木头笑了，它继续

去花前月下奔忙了。

三.

我们爱上了他。

我编着铃兰手链，

无息倾心；

它衔着金枪鱼干，

热切呼唤。

他沐着四风来，

收下我的

期待。

四

悄悄啊！

悄悄。

坚持吧？

坚持。

悄悄坚持。

五

小猫的气打足了，便

在九月悄悄离去。

独记不起，

知会后相别。

忍住泪是我

最后的盼望最后的欢畅最后

不甘遗失的忧思最后的心肠。

还有一件件牛毫织成的

他最后的梦想：

往后

身边伴我，眼中含我，心上藏我。

有人依在，

有人已不在。

走吧！

牛奶洒了，

我是否停留，

白猫其实依在。

送给雾散尽的城堡

最后的不可挽回的

愿君安好的礼物：

拆了无数次的

铃兰手链，

还有绒毛在洁净地面上书的：

我在。

——子木、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