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是幸福的,但是被不喜欢的人物爱上就是摧残与折磨。而我便是被摧残与折磨的人,换句话说,我被“肿瘤君”爱上了,想都没想到地就中枪了。
为了取出这颗弹头,我积极地配合医生,打了两场战役。
第一场,做活检,确定肿瘤性质。入院进行各项指标检查,然后进手术室,全麻状态下做了活检。一个星期后结果出来了,是恶性的。接着医生制定了下一步治疗方案,手术切除,然后放化疗。
第二场战役比较艰苦。十一月二十三是感恩节,不知是否是巧合,选择在这天手术,是为了让我记住我生命中的感动。反正这一天成了我永不能忘记的一个日子。想起这一天,我心中那份对家人亲友的感恩之心就时时平静不下来。想起这一天,就想到术后经历的疼痛难忍却又不能使用镇痛泵的折磨,很佩服自己是怎么咬牙挺过来的。
经过六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从我的大腿上取下了肿瘤,也在我腿上留下了长达40厘米的刀疤。手术室里,助理医生叫醒我后,我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能看看吗?”,我竟然那么淡定。医助就拿着一个袋子让我看,我目测有小二斤的肌肉组织和肿瘤。然后就是感觉到疼痛,对医助说“真疼啊,疼得想哭。”好心的医助对我说,“阿姨,不能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您的刀口比较长,回病房后,如果疼的厉害或是有什么问题就叫护士哈。”那一晚,我疼得连最喜欢看的电视剧也没心思看了,又叫老公给我放音乐,随便放什么都行。好像音乐可以止痛,反正放了音乐痛感好像就没那么强了。一夜没合眼,上午又因镇痛泵搞得我恶心,便撤掉了。下午才感觉精神好些了。然后是打了一周的抗生素,但过敏反应厉害,上身的前胸后背都起了药疹,手臂也都是药疹,不能再打了,医生让把所有的药全停了,静观。好在我之前一直运动,身体素质好,检查的各项指标还算正常,不然医生又会头痛给我的用药方案里了。手术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就等愈合拆线出院了。拆线时看到的是一长排机器订的刀口缝线,感觉人上了手术台,一切都在自己的不知中进行,任由医生摆布了。人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从整个治疗过程讲,手术只是治疗的最初阶段,术后的恢复和放化疗才是最漫长的,也是最磨人的。这就像战争结束了,但战后的清理和重建却是更漫长的,更艰难的。
第三场战役是在术后的第二个月,转过年的一月份,即18年一月份。战场也转移到了中日医院。因为离家最近,放疗后可以回家休息。在北京单程一个半小时算是近的了。每天去放疗来回加上等待的时间就得四五个小时,而做放疗就只有十分钟左右。
放疗前,要先定位,我的定位也颇有一番周折,因为在腿上放疗,开始医生说,我的右腿可不可以蜷到胸前,我试了一下,觉得可以。医生说,还不错,像练过功似的。我告诉他练跆拳道,他很是赞许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但是,主任医生最后研究的结果还是放弃了让我蜷腿的打算,主要是担心我坚持不下来。这样,又重新制定放疗计划,制作属于我自己的真空模具。一个星期后,才开始做放疗。
医院放疗的人很多,其实哪儿哪儿都是患者及家属。有时运气好,排在前位的人没来,就可以先做。赶上运气不好,机器连轴转出故障的时候,等候的时间就不确定了。第一次放疗时,身上有针刺感。以后再做,就没什么感觉了,为了减轻放疗射线带来的损害,每天要在放疗部位涂上凝胶药膏,还要吃医生开的药,药主要是营养方面的。每个人都的放疗次数是不一样的,最多30次。我做25次,等整个放疗结束,放疗部分位已明显变黑,主任医生检查后说,还好还好,幸亏我开始定的药量不大,不然,放疗部位的损害要比现在严重,有可能灼出水泡,那就麻烦了。他说,放疗的影响一年后才会消失,一般一个部位只能做一期。
三场战役,都奔波在医院和路上。结束后,就可以安心在家疗养了。但是,要进行中医中药的调理。我们慕名找了北京有名的治癌专家,定时吃药,隔段时间换方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到现在已经吃了一年零两个月的药了。医生说至少吃两年,不管吃多久,只要利于身体康复就得吃了。至于医生说化疗,我们不打算做了,一是副作用太大,二是,我这种未分化肿瘤对化疗不敏感,也就是说,做了效果也甚微。
目前看来,对待肿瘤,西医的思路就是手术—放疗—化疗,只不过顺序有所不同。除此,没有什么可服的药物。如果能结合中医去治疗,效果会更好,我个人这样认为。
第四场战役,其实在手术一个月后就开始了,就是康复训练。腿部肌肉在摘除肿瘤时也被切除了一些,所以,腿部神经需要重新组合连接。拆线后,医生就让我做康复训练。从平躺,腿伸直勾脚脚后跟抬起开始。平日那么容易做到的动作,术后愣是做不来,腿也不听脑的指令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对医生描述术后情形是多么地轻视了。每天做各组腿部训练由易到难,期间的艰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好在我已闯过了来了。
现在,除了吃中药,坚持体能训练就是我每天重要的工作了。相信,再过一年,我的状况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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