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感知的世界是个表象世界,这句话有点玩味,他像吟诗一样,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句的吟念着,他拿起杯子,走到热水器面前,按下出水键,他吟着表象世界,他走到客厅,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他咪起眼,他吟着世界是个表象世界,他拿过来咖啡瓶,打开盖,用勺子挖了一勺,放到刚盛开水的杯子里,又从冰箱里取出牛奶,他边用勺搅动边往杯子里加牛奶,他坐在那里腰稍弓起来,让眼睛和杯口处在一个水平线,他慢慢的将注入的牛奶在空中拉成一条细线,他看着杯口的杯沿正在与上升的杯子里咖啡几乎成为一体,杯沿和杯面已经不分,他吟着世界即表面的世界。
他站在阳台前透明玻璃窗前看着外面,高低错落的建筑物,有点零乱,这零乱中冒出来一些树冠,迎着阳光,几只鸟儿在追逐,街道路边的高压线上,一只乌鸦站立着,天际间,一架民航在空中飞行,他又吟着,世界即表象世界。
远处的汽车行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声鸟叫,一声狗吠,他只闻声音看不到什么,客厅里弥漫着的咖啡香气,他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这杯咖啡,他休息时常冲一杯咖啡,放在桌上,让它和桌上的竹子在一起,一高一低,一绿一黑,一胖一瘦,一清秀一浓墨,直到他睡前才把那杯咖啡喝完,他迷恋于这种对比的感觉,那瓶水养的秀竹孤独地在桌面上,他有点沮丧,平日里上班,他基本上不到客厅,卧室里起来,钻进厕所,或进浴室,下班倒个秩序,看不见了,心里也不多想了。
休息在家,他不出门,就看着这瓶竹子发呆,孤零零的竹干从瓶口伸出,在空中打个结,结头又绕上去,冒出几株细肢,肢上几片叶子,他觉得似乎永远都是那几片叶子,竹子浑身都是孤单,但是它水下的那根絮,那么纤细的却又是密密麻麻的,它的根系在他看来如同他的心思一样,杂乱密繁,他有时觉得自己都掌控不住这乱七八糟的心思,望着这根絮,这竹子也挺难的吧,
他看着竹子,竹子似乎可以打发时间,与它相向心语,那杯咖啡营造出氛围和气息,他贪婪于这浓郁的香气,也只有在这时他有几分迷离,这迷离就像喝醉时的那种意识错乱,他不善于表达,即使喝醉了也表达不出来,满肚子的不是一个具象的蝴蝶,它飞不起出来,它不可能成为蝴蝶,也就不会飞起来,他的意识错乱宛如无数个被撕裂的碎片,而且是不同材质的,这种碎片不会出来一种什么可以言说的抽丝,它永远是支离破碎般的杂乱,这杂乱的搅动也使得意识迟顿,反应不过来,这时也可看一个迟顿,麻木,僵硬的表情,似乎于一种迷离的感觉,这时他竞有几分轻松。
这种轻松对于他是少有的,而且是诡异的专属于个人体验,是他的私人密域,这是他的心里的一处角落,当他沉浸在此角落时,或许是不是一种疔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需要这种轻松的感受,有了它,这也是他寻找的一种东西,以这种氛围和方式即然见到它,其它的,他无需多虑。
世界即我的表象,他吟念着,一种意象,围绕着他的世界,只是作为一种表象而在,他是认识的眼睛而他的整个周围世界都只是同他相关联着的被看到,都只是我的表象,所有的一切凡是己属于和能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必然带着一个视角为条件并且仅仅以这个视角而存在的性质,他的世界难道就是他相关联的被他看到的窗外和他身处室内的被看见的林林总总。他似乎有了一种疑似的轻松。但他眼前有种时间和空间碎片般的杂乱,那个己属于和能属于的杂乱的冲撞把他稍有表象的意义一下子破碎了,表象破碎了,他的世界也破碎了。一个弥漫着无法理解的迷离般的状态让他觉察,他知道这是一种巨大的焦灼和紧张,之后就是他的轻松了。依旧吟着世界即表象声音在耳边回绕着,他不甘心这破碎般的⋯,他又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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