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水泉

一直不敢写美水泉，因为她的厚重与悠远，又或者是她的谜团与光环，说她是自然造化，说她是县名来源，都注定她的过去没那么简单。朋友撺掇，我说不敢胡编，不能杜撰，不可妄言。前些天，宏兰书记问及，促使我把那记忆理一理，把那旧书翻一翻。此时窗外好时光，艳阳高照，雪消千山，我的目光穿过小城，倏忽便到了城西南五里许，美水沟内、神林山下那一池澄澈静谧的美泉，映在眼眸中尽是温柔与甘甜。

初见美水泉而不得见，那时的她早已从荆榛砂砾中脱身。1974年，县政府决心开发美水泉，从旧址中挖掘一石砌坑洞，底部得玉印一方，印面篆书三字，初识“益受丞”，再译“孟其瑞”，为美水泉传说提供了佐证。听闻老年人讲，玉印上压盖一扇磨盘，另有铜制的官印，不知真假。玉印移交给县博物馆展出，泉眼得以疏浚，建设成一排薄壳窑洞式水池，并压设管线，美水进城供市民饮用，及美水酒厂酿酒所用，那句“昔日帝王饮用，今朝百姓口福”的广告词沿用至今。再后来，兴办过矿泉水厂，产品远销国外。此后又沉寂多年，袁新军等人办水厂，发展到纪斗贵接盘，兴建起现代化的水厂。纪氏此后又投入巨资，改造水源地，将美水泉遗址公园创建成国家AAA级旅游景区。美水泉欣逢盛世，得遇名宦乡贤，成就她历史上最大规模建设，最高光辉煌时刻。

目前所知文献表明，美水泉古称甘泉，久负盛名，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宋乐史《太平寰宇记》、明何景明《雍大记》、弘治本《延安府志》都有记述。明清两代，甘泉地方官员对美水泉多有维修，现存有康熙三十三年张霖《修泉碑记》、民国二十三年潘莲舫《重修甘泉县甘泉碑记》。早年，我初到美水泉，就不曾见过康熙年的石碑。查1993年版县志，该碑被错讹为明张霜，这说明编辑人员不曾见过原碑，碑文为其它渠道所得，直到见到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张霖碑记，才于2020年版县志中改过。康熙年的那通石碑，一时竟不知去向，我遍访本土耆老，皆不知所终。近日看到县文管所旧时油墨版的一册《甘泉金石志》，分明有原碑早已荡然无存的记录，甚为可惜。同时也庆幸古人有心，早早辑录史料，方能传世于今。

《甘泉县乡土志》及汪永聪《甘泉县志》关于美水泉的描述明显来自明陈仁锡辑《潜确类书》，该书为大型类书，内容广博。乾隆癸未年是乾隆28年（1763），汪永聪从西川巡历返回，特意翻山越岭去了美水泉，比如现今从中咀、郭家河、细咀翻山，或经南岔，或经侯家沟，皆可至美水泉。汪看到的美水泉“莽藤蒙翳”，被茂盛的草木所弥漫遮盖，没有“飞流激射”的场景，挖开一小坎蓄水，水清能饮。在这里，他见到了康熙三十三年（1694）张霖的《修泉碑记》，感叹屈指才70年，美水泉就被湮没若是。他说送水的徭役，民众深受其苦，今天我们不用担心。但是甘泉是延安榆林往来的要道，仍有索取美水的，县官只能奉命行事。泉在洛河西，着人泅水过河有性命之忧，所以不想保存泉水，又顾及到县因为泉水而得名，左右为难，说于后世为官者，莫要让百姓受苦遭罪。这里说到“泉虽锢而不绝终”，说明此前美水泉已经封锢，猜测汪永聪应该知道是谁所为，只是没有明说。他的这段话没有刻碑，编印在县志内。

再读康熙三十三年（1694）张霖的《修泉碑记》，前一年（1693）时任陕西按察司佥事（副使）的张霖因事去榆林，经过甘泉县治，喝到美水，于是问到美水泉的情况，县内的老者说，泉水在荆榛沙砾中，像牛的眼泪流淌，比喻水量极小。于是张霖叹息，以泉水的名字作为县名的，只有甘泉，不应该让泉水湮没，使县名没有维系之处。时任甘泉县令田启盛来拜望他，张霖给他说，你的县因为美水泉得名，泉水兴旺了，县才能兴旺。现在美水泉在一片荒芜的灌木沙砾中，流出的水像牛挤出来的眼泪，这样能行吗？修泉的事，怎么能让后来为官的办呢。田应诺张霖的批评，一年内就修复妥当。清除了荒芜的杂草，疏浚了淤塞的泉眼，倒塌的井壁修筑垒砌，从侧面流出的泉水成为从正中流下的踹流瀑布，泉前建亭，使甘泉实至名归。而这些，又是避开农事，没有劳民伤财，没有花费很多时间。张霖于是赞扬田启盛务实，让人民安居乐业，没有与兴建古迹相冲突。即便是大旱之年，甘泉仍然成为移民地，向外输送粮食，县内真正地兴旺发展，所以很欣慰地写了碑文。从张霖的文字看，没有提及锢泉一说，美水泉得到了疏通维修，重现旧日胜景。

民国二十二年岁在癸酉（1933），华县人潘莲舫主持县政府工作，一日来到美水泉，喝了泉水煮茶，感觉甘美，非比寻常。他提及隋炀帝游此饮用泉水，赐为贡水，老百姓苦于纳贡，于是锢泉的事。但他没说何时锢泉，也许是隋唐，也许是明清。潘指出杜甫的“驿骑雕阴六千里，忍教害马复劳人。”说得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事。现有的泉，是旁支。这话似乎说泉水被封，现有的水是从侧面流出的。他说姜朝勋做知县的时候曾在泉边建亭，煮茶赋诗。姜任上是康熙四十三年至五十三年（1704-1714），距离潘莲舫立碑的1934年，相差230年。与汪永聪到美水泉，相差49年。

清代的记录靠谱了许多，数位官员在主政甘泉时曾修泉，他们爱惜民力，未曾大动干戈，不知有无发现前代泉水封锢的证据呢？张霖说田启盛修美水泉，以致飞沫流瀑，那是把侧泉纠正所致。潘莲舫说姜朝勋曾建亭泉畔，煮茶赋诗。到了汪永聪，泉水没有了飞流激射，湮没于荒芜，好不容易“锄而山之”才费力喝上水。又提及说前任想开凿美水泉而难以施工的事，以及过差闻名索取的无奈。姜与汪之间的49年之间，县令另有蒋永年、年则尧、杜垠、王统善、吴敦俭、朱华、王作舟、冯士铸、杨尧臣、颜云耸、冯士铸（病痊复任）共10位。其间又有雍正初年，延安知府吴瑞来甘泉品茗赏景，做《美泉》诗。乾隆时期官任从化知县的甘泉贡生、诗人任叙典（宣统乡土志：乾隆癸酉1753年拔贡顺天榜考选觉罗正白旗官学，教习期满选用知县）曾作《甘泉歌》四章，其中有“驿骑雕阴六千里，忍教害马复劳人。”相传是引用杜甫诗句，县委统战部长郝煦曾考略详尽。这里姑且不论其真伪，斟酌其诗句颇耐人寻味。第一章是说皇帝宠幸，在这里建有行宫，一样的美好，却没有人像杨雄写《甘泉赋》那样展露文采。第二章说隋朝的皇帝来此游幸已经很多年了，千岩万壑中的甘泉被封锢。“咽填”一词可以想象性理解。“乡人”免除了“苦贡”，“玉泉”比“甘泉”好。为何这样说？令人不能不疑心“此泉”非“彼泉”。第三章说姜朝勋建的亭子废了，泉水在地下暗流中流淌，有才德有见识的人都夸姜朝勋“肯向深山一启扃”，于深山内打开一道门闩，比喻姜的作为。第四章讲“玉泉”的水可以令人延年益寿，西山的水清切的响声传到了宫廷，“雕阴”为古甘泉县名称，路途遥远，人匹马夫受尽贡水徭役之苦。任叙典的诗句让美水泉的故事更加扑朔迷离，我一度想在明清找到封锢泉水的蛛丝马迹，只因那枚玉印，从其印制风格看，不似隋唐，更倾向于明清。学者王永岗说，封锢“甘泉”应当是久远的事，至少在清代已无必要。我个人猜测，也许历史上泉被封锢不止一次，封了“甘泉”开了“玉泉”也未可知。古代亦注重修志，与官家典籍都有任官的记录，孟其瑞明显不在此列。孟不一定非是县令不可，封泉的为何就不能是“乡人”呢，盖因民众的一种期望，便是那体察民情、爱惜民力、不惜对抗上谕旨意，即便丢官也在所不惜的基层为官者，我们从故事中县令用印堵泉眼就可见一斑，耐人寻味。

我分析以上碑文与记述，试图揭示美水泉的前世今生。隋唐太过久远，留下一个贡水和封锢泉水的传说。我本意不是想引起认知的错乱，探寻历史并不影响美水泉在甘泉人心中的地位。明眼看，单单一个地点就很捉弄人，唐李吉甫说，故甘泉城，在城东南四十里，以此地水多咸苦，城中井泉美，遂名甘泉城。城东南四十里，今道镇寺沟河，为古雕阴县城。明弘治本《延安府志》说，甘泉在城西南十五里，元祐年建有神庙。元佑(1086年-1094年)是宋哲宗赵煦的第一个年号，距今近千年。汪永聪是见过张霖的碑记，他说美水泉在县西南七里，霸王湾之西山下，而霸王湾被他记述在西川第一村，紧挨着纸坊、官庄寺和老仁仓。同在西川的还有美水沟这些拐沟，现如今美水沟沟口的安家坪被划在了南川。说美水泉在神林山下，甘泉乡土志说神林山在县西二十八里，美水发源于此。各地点相差太大，使美水泉更加扑朔迷离。如若文献记载无误，只能说古甘泉为泛称。我们都知道考古勘探与挖掘是破解历史古遗迹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今后若是对古泉古井的考古格外关注，说不定哪天张霖的原碑横空出世，有重大发现也未可知。再就是考古的科学与规范，我们挖掘和重建美水泉已有50年，除了出土的那枚玉印和建成的“美水池”，没有留下相关的文字记录、场景和实物图片，经历者大都年事已高，对尚在世的见证者寻访工作迫在眉睫。

美水泉侧有活化石，那里生长有刺榆树十余株，其中最大的一棵，主干嶙峋苍劲，枝条虬曲怒张，据林业部门鉴定并挂牌显示，树龄已有820余年。刺榆是荨麻目榆科刺榆属小乔木，野生的多为灌木状，分布在我国中部以北各地，常野生在海拔1000米至1350米之间的山坡次生林或河谷地带。它的枝条有长长的尖刺，因其在本地少见，在美水泉传说中，贡水在运送时，水上要飘一小段刺榆枝叶做“标签”，起到防伪作用。朋友冯志胜是本地老林业，他说刺榆也许就是一种变异树种，树木在特殊环境下，叶片退化为尖刺。当我对树龄质疑时，他解释林业单位对树龄的三种测定办法，使用生长锥、查找文献记载与生长期推算。为了保护古树，不对它们产生伤害，一般采用后两种办法为佳。刺榆的确少见，我在甘泉境内遇到的刺榆种群屈指可数，且多生长于水质较好的泉水旁边。甘泉多泉水，水利志说有300多处，实际更多，而美水泉当之无愧为众泉之王。与泉水相伴本就稀奇，但像美水泉侧这般粗壮和久远的刺榆，独一无二。它依附于神林山形胜之地，汲取美水泉玉液精髓，见证了古迹的人文历史，如果非要用一物去代表美水泉，首推刺榆树，它坚韧不拔，它鲜活如初，勃勃生机，历久弥新。若是梁衡老师遇到，一定会喜欢这棵刺榆古树，喜欢这棵树生长的天空、土地和背后的故事，乐意为文，收录进《树梢上的中国》。

新时期，美水泉的保护与利用得到空前的重视。她是市级文保单位省级非遗项目，她从美水泉遗址公园进阶为国家旅游景区，游客和市民络绎不绝，许多文化活动在这里举办，为她舞文弄墨、描摹作画、赋诗填词。我听过给美水泉创作的歌曲，我知道有剧本《填泉记》，我看过小戏调演《美水县令》，我翻阅过不同版本的《美水泉的传说》，我相信许多甘泉华章不断续写。作为一名本土文史爱好者，不同于其他创作方式，我们更喜欢考古勘查、文献考据、逻辑推理、论证辨析，最大程度地还历史本来面目，告慰古人，启迪后来者，这样的挖掘整理很辛苦也很有意义。当太阳划开雾霭，当拨开荆榛，拂去砂砾，汩汩流淌的美水泉是那么欢快，你会发现历史其实很精彩，是远超我们想象的精彩。

2023.12.21

附图及录文：

百度地图中的美水泉 宣统年间甘泉地图 唐《元和郡县图志》关于甘泉的记载 唐《元和郡县图志》关于甘泉的记载 宋《太平寰宇记》关于甘泉的记载 明弘治本.《延安府志》关于甘泉的记载 关于甘泉神庙的记载 成文出版社《甘泉县乡土志》1970年版。

美水自县西神林山发源，泉去地一丈，飞流激射，厥味甘美，以之作餚馔，虽盛

暑不变味，烹茗亦极香美。隋炀帝游此饮之，取入禁内，县遂以此得名。后人以苦于转输，遂锢其泉，今水伏荆榛沙砾中，细流向东行至孙家河，出沟口入洛河讫。

清乾隆三十年（1765）汪永聪纂修《甘泉县志》

甘泉，在县西南七里，霸王湾之西山下，县更名以此。《潜确类书》（明陈仁锡撰）云：“泉去地一丈，飞流激射，厥味甘美，隋炀帝游此饮之，取入禁内□。”按稿本，泉水作饮馔，虽盛暑不变味。后人以苦于转输，遂锢其泉云。予蒞任时询之，有言前令欲开凿而难以施工者，嗣以二士偶谈，及则云烹茗之需，不必其尽无。癸未秋，予巡历西川回县，不由故道，特踰重岭以访。左右莫能识，居民导至其处，莽藤蒙翳。如《潜确类书》所云，飞流激射者，无有矣。锄而山之，尚停蓄一

小坎，极清可饮。离泉十步许有碑一具，洗而读之，乃康熙甲戍《修泉碑记》。屈指才七十年，胡又湮没若是。余乃喟然叹曰，水遥之役，民苦之矣，今即不复患此。而邑乃延榆往来通衢，设有过差，闻名而索，县官奉命而求。泉在洛河西，洛水泛溢，桥不可支，又无舟树索之，及纵身洪涛，保无性命。忧此居人之所，以不欲存此泉也，顾县以此得名。又昔人有言，水诸侯之国，其人于文宜邑，己苦少水，有兹名，泉虽锢而不绝终，斯文其尚有，赖诸奈何，欲强

没其实耶。且志邑事，而邑之大美，没其贯又焉用志。予故特著之，而附予言，于后仁明君子，其必不以患苦吾民，而俾斯泉之终绝也。

修复甘泉记  张霖

雕阴，上郡间，邑有以甘泉名者。岁癸酉，余以事之榆林，经其地，廛居始成，市民始居，宿息树井始备，骎骎有勃兴之势，余顾而乐之。时维隆冬，水泽坚冰、雪弥山谷。饮水而甘，问泉所在，邑耆老曰：“在城西南五里许，伏荆榛沙砾中，有涓涓牛涔然也！”余怅然太息久之。夫泉，水之源也。水润下作咸，土胜而泉甘，品之上焉者。品之上者，人所贵，而名系焉。甘泉之在秦，或以名山，或以名苑，或以名宫名城。

张霖《修复甘泉记》

自秦及唐，名宫之地不一，而名其邑者，惟此，馀季莫之或易。今，若山、若苑、若宫、城，问其地，鲜知之者，则其泉湮没之故。夫泉而湮没，名安系之？余甚为兹泉惜也。少选，进守土，语之曰：“邑以泉名，邑方兴，而泉伏榛芜沙砾，涓涓若牛涔然，可乎？余既安集其人民矣，是泉之修复，岂异人任乎。”守土曰：“敬诺。”期年以修复。闻泉之上，芜蔓者，芟之；淤塞者，疏浚之；倾者，筑之，甃之。氿泉也，今出地中矣；沃泉也，今流沫飞瀑矣。其原长，其味香列矣。一复修耳，无加

其初也。泉前构亭，为栖息之地，亭名仍邑，非仍邑也，仍泉也，而名实并存矣。是役也，农事竣，始选椽而召工，不伤财劳力而民劝，不崇朝而兴复，若有加于汉、唐之际者，余于是深为甘泉幸也。夫民未安居，而求古之迹，与既安居，而蔑古，皆不知务者也。甘泉小邑，在万山中，当延安要道。明季火于寇，民草雉而禽弥。今生聚始繁，五六年中，西安旱，邑能为移民、移粟地，是宜其兴之勃然也。然邑之泉，几与隋唐之宫苑，同其芜没者，盖五十

余年于兹矣，修复殆有不容己者。余重守土之请，乐为文以记之。守土者，甘泉令，姓田，名启盛者也。辞曰：“甘泉滮滮，润斯百里。行旅商贾，不忧以喜。民之庆矣，泉之长矣。昔沦榛芜，今可防矣。尔有稻粱，釜錡以湘。尔有鸡猪，亨执膻芗。耆老以寿，幼孤以孽。天厉是除，式恬且熙。饮和食德，伊谁之力，山高水长，濆瀑靡息。”

美泉  吴瑞

仆仆纷车马，甘泉饮美泉。

云根开石窍，玉液助吟鞭。

不羡卢仝癖，还思陆羽煎。

风在双腋下，犹觉兴留连。

《甘泉县志》1993版 此处明张霜错讹，实为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张霖《修复甘泉记》。 民国二十三年（1934），潘莲舫《重修甘泉县甘泉碑记》。

榆树，木质坚硬，可做器具。榆钱可食，榆皮干后可磨成面，以代沙蒿面。境内主要有山榆、家榆、刺榆、大果榆、黄榆等；

2020版《甘泉县志》 《甘泉金石志》 所记载的美水泉相关内容 康熙年的石碑早已荡然无存 2008版《全景延安.美水之乡甘泉县》 潘莲坊.修复甘泉碑记 泉去地一丈，飞流激射。 上世纪七十年代修建的美水池 孟其瑞印 景区矗立的“孟其瑞”印，取名“为民担当印”。 泉侧刺榆树，距今已820余年。 刺榆树夜景 刺榆 美水泉景区 《美水泉的传说》2008年11月列为市级非遗项目，2009年6月列为省级非遗项目。 美水泉水源地上的建筑 非遗陈列馆

《美水泉的传说》项目简介

美水泉的传说是甘泉县人民世代口口相传，以闻名遐迩的“美水”为题材，讲述隋炀帝游猎北巡，赐名“美水泉”，后为隋唐两代皇宫专用，一县令怜民苦贡，遂锢其泉的故事。它寄托了当地百姓对生命之水的殷切渴望与崇敬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当地百姓的价值标准、道德观念及社会理想。甘泉县南距省会城市西安333公里，北距延安市37公里，东与宝塔区为邻，西与志丹县接壤，北与安塞区划界，南与富县毗邻，全县辖3镇5乡116个行政村，面积2284.7平方公里，总人口7.8万人；甘泉历史悠久，西周即有史载，秦置雕阴县，北魏初置临真县，唐武德元年置伏陆县，天宝元年改为甘泉县。名胜古迹有秦直道遗址、唐代建筑白鹿寺、香林寺、千年银杏树、宋代古墓群等；革命旧址有毛泽东发表“雪地讲话”所在地、劳山战役、周恩来遇险处等。甘泉县城西南五公里处神林山南麓的美水沟是美水泉传说中美水泉的所在地。有关美水泉的传说最早见于隋唐时期的有关文献。据《隋书》《资治通鉴》记载：“城郊3.5公里神林山麓古有美水泉。”《太平寰宇记》载有：“甘泉在县南崖谷上，其泉去地一丈，飞流激下，其味甘美。隋炀帝游此饮之，取入内。”到了明清，这一传说广泛流传开来，此后有关美水泉的传说史籍、文献资料多有提及。如今，这里留下了有关传说的泉眼、刺榆树、篆刻玉印和不同时期所建的美水泉碑等。一直以来，当地百姓口口相传，并不断地完善和丰富这一传说，从而使之流传更广泛，更深远。美水泉的传说从隋至今作为一种文化资源，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为当地的民歌、说书、舞蹈、戏剧等艺术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它还承载着人们的思想情感和悠久的历史，反映了百姓的审美追求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昔日皇宫专用水，今朝寻常百姓家”如今，因美水泉开发的天然矿泉水、隋唐玉液系列酒、甘泉豆腐和豆腐干、甘泉黄酒等美水系列产品，已成为改善甘泉人民生活质量、发展甘泉县域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美水泉的传说的影响下，美水文化已经深入人心，和当地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同时也丰富着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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