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年轻不服输的自己,像陀螺忙个不停。恍然间工作二十余年,难得有这么长的假期,临近年根,跟随家人回趟三十年没见面的老家。
儿时的老家是在梁家粉房屯,如今早已改变了模样。老屋早已易主翻新,只有老屋后面的杨树还记得我,向我亲切招手示意。
记忆中,老屋是三间砖瓦挂面的土房。房顶灰色瓦片垒着麻雀的窝居,蓝色的窗框里镶着明亮的玻璃。夏天时节,燕子飞来飞去。雨天里,我们站在连炕的窗台上对着大雨喊着:“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让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多么美好的理想啊!只是长大后从未曾触摸过那抹军绿。
儿时的我总爱爬到老屋身后杨树的枝干上,去摘要开花的杨树棉。看着树下面的小伙伴羡慕的眼神,觉得自己很神气,哈~。每天和小伙伴们在他们身上打着秋千。那时它们还是年青小白杨,不是很粗壮的枝丫被我们的秋千使劲的纠缠,如今它已雄壮参天。我们在树下玩泥巴,抓蝈蝈,用火把蝈蝈烧着吃。其实根本不好吃,不记得它的味道,只记得烧得胡啦吧唧。
村西头有个水泡子,每年夏天是我们小伙伴玩水的胜地,家长警告我们不许下水,儿时的我们哪知道危险,成帮结队地在水泡子里玩,冻得哆嗦的跑上岸,大声喊:“东边日出西边谷,太阳出来照照我”。回到家只要妈妈用手在我胳膊或腿上划一下,就知道我玩水了,当时疑惑为什么妈妈会知道呢?现在想想那是泥水塘,哈~等着我的是一顿教训,整个夏天,周而复始,乐此不彼,哈哈~。
我们村西头与村东头的孩子们成了对手,每天傍晚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按派别对着喊一会:”村东头的是胆小鬼,是小日本小日本~~”,真可笑!胡闹对战之后还得一起玩,刚刚的对立早抛到脑后。爬高,捉迷藏,跳格子,打口袋,玩法五花八门,天天如此。我仍然记得自己跳木马时炫飞的感觉很酷,男孩子们都自叹不如,呵呵……单双杠的玩法优美娴熟,不次于世界冠军的程度,哈哈哈……。
只要有一人的妈妈喊:娃,回家了!我们便做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否则回家晚了,挨打。
冬日里村子很安静,零星的几辆汽车迟缓地驶过。儿时哪里见过小汽车,几年能见到一次绿皮大卡车,还有油田钻井队的吊车。那时候很害怕这种前面带大铁钩子的吊车,总怕它会把我叼走,所以远远地看到便一溜烟地藏起来。事隔多年的今天,哪里还有它的影子!徒留儿时惧怕它的情怀。
老家本家的亲戚很多,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和我父母同辈的人如今也都上了年纪。发自内心的笑容是见到我们的欢喜,以家的温度,迎接回归故乡的人,于这浮躁的时代,弥足珍贵。
儿时的伙伴,小红,小柱子,小富子,老胖,刘三,大燕子……时隔多年再见面,虽容颜已改,但只需几声叹息,我们亲切已没有了距离。握握手,又回到当年的言谈语气,依然记得当年,谁和谁最好,谁又合伙欺负谁。
快乐的时光总是觉得短暂,当踏上余晖走向归途,老家静静站在那里,转过身,她已沉淀在我心中,偶尔午夜梦回间,承载着我最惦记的童年。
生命若水,石过处,惊涛骇浪。生命若梦,回首处,梦过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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