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暗荷枯一夜霜。新苞绿叶照林光。竹篱茅舍出青黄。 香雾噀人惊半破,清泉流齿怯初尝。吴姬三日手犹香。
东坡是咏物能手,他的诗词中既有托讽深远的名篇,也有刻画精工的妙制,像这首咏橘词,可谓“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文心雕龙產物色》).巧言切状,体物细微,虽无深刻的思想内容,亦足以令人低徊寻味不已。
擘开橘皮,芳香的油腺如雾般喷溅;初尝新橘汁任齿舌间如泉般流淌。“香雾”“清泉”之喻,大概是东坡颇为得意的,他的《食柑》也有“清泉簌簌先流齿,香雾霏霏欲噀人”之句,后来南宋诗人曾几更把它缩为“流泉喷雾真宜酒”(《曾宏甫分饷洞庭柑》)一语了。此词中“惊”、“怯”二洁画出女子尝橘时的娇态。惊,是惊于橘皮进裂时香雾溅人,怯,是怯于橘汁织冷和酸味。末句点出“吴姬”,实际也点明新橘的产地。吴中产橘,尤以太湖天西两洞庭山所产者为最著,洞庭橘在唐宋时为贡物。词中谓“三日手犹香”息夸张。以此作结,余音不绝,亦自有“三日绕梁”之妙。
(此文转载,略有删减,原作者:陈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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