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
“我一听了这话,明明是嘲笑我的话,于是就飞奔着跑到祖父那里,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等祖父把眼睛一抬,他用了完全没有恶意的眼睛一看我,我立刻就笑了。而且是笑了半天的功夫才能够止住,不知哪里来了那许多高兴。把后园一时都让我搅乱了,我笑的声音不知有多大,自己都感到震耳了。”
这是萧红在《呼兰河传》中描写的小时候跟祖父一起生活的片段。花园里的生命,没有固定的使命,没有生活的枷锁,它们不管做什么,完全由着自己的喜好;小小的女孩,毫无缘由的能放声笑到震自己的耳朵。
成年人的世界里,
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时候生娃?
什么时候买房?
在哪上班?
一个月挣多少钱?
所有一切都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或者在背后指指点点。
越长大,我们发现越不会笑了,也不会轻易哭了。小时候的哭和笑,可能仅仅因为一点小事,甚至是毫无来由。但是现在,哭和笑像是被写进剧本的情节,什么时候发生完全不由自己。朋友圈发的永远是洒脱幸福的样子,给父母也只报喜不报忧。
生命本应该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累了就停下,委屈了就哭出来,高兴了就放声大笑。然而,这些自由却是可望不可及的。
正如萧红那句感叹:
“满天星光,满屋月光,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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