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赶场天,李大狗载着老父亲去镇上赶场。
即将进入冬季,气温呈断崖式下降,最明显的变化是街上已经有人开始穿冬装了。集市上还是老样子,人不多不少,说不上热闹,但也不冷清。
今天天气一般,既没有出太阳,也没有下雨,风很大,吹得摆摊人的遮阳伞摇摇晃晃,几个塑料袋迎风起舞,不多时又落下,被印上几个鞋印。
到集市上后,李大狗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硬拽着老父亲去买衣裳和鞋子。冬天即将来临,须得备几件冬装,现在买还算便宜,等天冷再买会贵上不少。
李老汉相中一件灰色大衣,让摊主取下试了试,不长不短,不大不小,正合适,问过价格,许是嫌贵,他又不想要了。
李大狗埋怨几句,不顾老父亲的反对,坚持让摊主装了起来。为这事,李大狗被老父亲好一通说教,直听到耳朵起茧子。
赶集的背篼跟干活用的不一样,装不了多少东西,置办些许生活用品就塞得满满当当。后天就是李光沫奶奶的忌辰,要买些香烛纸钱去坟前祭奠,而背篼塞满了,背着不方便,父子俩便走向王棒槌开的馆子,打算把背篼寄放在他那儿。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恰逢王棒槌一家在吃晌午,父子俩推脱几次,终究拗不过王棒槌夫妇的执意邀请,落座蹭了一顿免费的午餐。
吃完饭,不好马上离开,李老汉就在他家的馆子里坐了十分钟,跟王棒槌的爹拉家常,谈论过往的所见所闻。而另一边,李大狗则以置办祭奠为理由,大步出了门,钻进人来人往的集市中。
“耗子药,耗子药,耗子吃了跑不脱。”父子俩于水果摊前驻足,耳边响起这样的吆喝声。李老汉抬手拾起一串金黄的香蕉,问摊主价格。
“老人家,这个芭蕉果好吃,卖给别个是两块五,最后两坨了,你一哈儿(全部)要,逗(就)给两块钱一斤算喽。”摊后的妇人边找零边看向李老汉。
李老汉撇撇嘴,举起手中的香蕉,大声道:“啷个贵,人家都卖一块五,你卖两块。少点少点,一块五得不,得我就拿这一坨。”
“得不到,老人家,啷个好嘞芭蕉果一块五你去哪点买哦?不信你去问嘛,这条该(街)上都没得,有好多我收好多。”妇人口若悬河,唾沫四溅。
李老汉讪笑道:“好是好,逗是太贵喽。”
听到这里,后面的李大狗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想吃逗买嘛,想要好嘞,又想要便宜嘞,哪点有啷个好嘞事!”
“给我称这坨。”李大狗干净利落地捡起摊上的香蕉,递给妇人,让她称重算钱。身后,李老汉讷讷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直至离开水果摊。
回南庄前,李大狗特意去超市里买了两大瓶饮料——明天是星期五,也是二中放月假的日子,到时王燕会去二中接上儿子一起回来,一家人聚少离多,当然要吃顿丰盛的晚餐、喝几杯饮料庆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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