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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2019

第三十八章2019

作者: 闫忠录 | 来源:发表于2018-05-20 19:54 被阅读0次

          曹秋菊带着宇淋淋,在学校的操场上和俩位姐姐见面的时刻,抱头大哭一场,情感难分难舍。为了安全有所保证,警察安排时间不宜久留,在天亮前早必须踏上回家的路,车子启动了,曹秋菊望着春月姐姐和夏花姐姐远去的身影,悲喜交加,挥手告别,牵着宇淋淋向前追赶,宇淋淋在寒风中声声呼唤着妈妈,妈妈。

          曹春月陪伴着妹妹回到了家。

          曹夏花站在门外,战战兢兢,神情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直呆呆看着妈妈。妈妈什么都顾不上,上前紧紧地搂抱夏花失声痛哭。刘平安,曹春月站在旁边,无声息的用纸巾不停地擦去掛满眼角的泪水,擦了一遍又一遍。

          多年來,喻珠珠身居西北黄土高原遥望着祖国的角角落落,以泪洗面,不知道女儿今在何方。曹夏花身陷魔窟受尽了多年的苦难折磨,今日终于被解救回家。母女分离的痛苦之日,终于圆满的划上了句号。应该说这是一件大喜事,但从曹夏花木纳的精神面貌來看,也不痛哭,也没有笑容。怎么面部表情表现的是人难以想象?难到解救回家的曹夏花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失去知觉,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没有什么感觉,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陌生的大门胆劫劫的不敢走进去。

          母女见面,全家团圆,十多年走离失散,肯定是一场悲喜交加,酸楚难忍,苦诉衷肠的画面。

          曹春月处于职业本能,就这种不伦不类的见面形式,她已感到了什么。小声对刘平安说:“你过去扶妈妈,我去带妹妹,咱们回屋里说话。”

          刘平安扶妈妈坐在沙发上,曹春月牵着妹妹的手说:“夏花,这就是咱们家,快坐下來和妈妈说话。”

          曹春月说的这两句热切话,没想到曹夏花的泪水簌簌的流出來,哇的长扯一声,扑到了妈妈怀里。长时间里,母女三人才痛痛快快的抱头大哭一场。哭声是那么如疾如诉,悲痛万分。哭声中,妈妈开口自我恕罪,断断续续的说什么是她害了女儿曹夏花一生。当妈妈在哭声中自己责备自己的一舜间,曹夏花又一把推开妈妈,在无人防备的情况下,一个箭步向门外冲去。妈妈的第一反映喊到:“春月,平安,快把夏花拦住,快,追呀,把她追回來,别让她再跑走。”

          曹夏花终于被追了回来。

          一连多日,曹夏花在家里哭一阵儿,笑一阵儿,静一阵儿,象是精神失常难以控制。时不时的喊叫着淋淋呀淋淋,你在哪里?你快过来,让妈妈抱抱你。一会儿有自言自语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曹春月噙着泪水说是咱们的家,你已经回家了。

          曹夏花哈哈大笑,说是魔鬼的家。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家就是个样子。

          曹春月从妹妹夏花这些反常的神太里注意到,从曹夏花回到家五天时间里,思想情绪非常低落,不稳定。不是哭,就是笑,为什么在哭笑中常常喊女儿淋淋的名字?从情理上推断,曹夏花本人是解救回来了,而她的心,回來了没有?还很难说清楚。如果说她的心还留在石家砭村,一天看不到小淋㵉,她一天都不会安宁,心里总是有个结,空空落落的放在谁身上都无时不刻的会掛念着自己的女儿。

          再则,从曹夏花不哭不笑的时候,容易走神,神志就会不清楚。好象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这进而表明曹夏花是不是有一种心理障碍,压抑着她的心情释放不出来。

          曹春月细心分析曹夏花目前种种表现,肯定是患上了精神病还是郁抑病。她决定明天带夏花去医院看病做检查,把身体全面给检查一遍,做个康复治疗。

          刘平安问春月;“你的判断是准确的?”

          曹春月拿不定主意,回答说:“我有不是医生,怎么能百分百说是准确的?那你还有什么高见?”

          刘平安回答说:“高见倒是沒有,只能是猜想。”

          曹春月催促着说:“猜想也行,那你说说看。”

        刘平安摇摇头表示,他也说不好。但是,他还有一种感觉,为什么妈妈和你交流说话,曹夏花的皮气就躁,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不过这是一种猜测,一种怀疑,一种看到表面的、浮浅的、或者叫做瞎扯蛋。

          曹春月立马表态,这不是瞎扯蛋。你的这种分析和她好象有同感。她可以大胆的猜测妈妈和夏花她们俩人之间到㡳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事情。还有,夏花回來那天,妈妈哭的痛不欲生,抱着夏花大哭时,在不停的自述,悔恨交加,忏悔到,都怪妈妈不好。妈妈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让人听了感到有点儿怀疑和蹊跷。

          刘平安听了春月的分析,认为这是一个重大发现,也是一个疑点?很可能是问题存在的另一个方面。“春月,你提出的这个凝点,值得深思。你可以从则面向妈妈问个究竞。”刘平安这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且叮咛春月和妈妈交流的时候,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直来直去,无意中不要伤害了妈妈的心。

          曹春月半响没有回答刘平安向她布置的任务,思考着这个新的重大发现,适合不适合直接问妈妈?现在问题是,如何断定曹夏花解救回來思想情绪有没有问题,而需要看医生,或让心理医生给做个鉴定。

        曹春月对刘平安说:“你马上打电话,能联系到心里咨询医生,约个时间,我带夏花去看医生,这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刘平安陪同曹春月,带着曹夏花走进了《芳华》心里咨询服务中心,在前台服务员引领下,心理医师让曹夏花坐在她的对面,目不转睛对着曹夏花憨笑,大约时间过去六七分钟。这时候的曹夏花突然低下头,默默不语,只是发出了点谪笑声。这样的笑,不是咯咯开怀大笑,而是发出小小的声音,轻轻地笑,温柔地笑。咨询医师鼓励曹夏花说:“曹夏花,放开喉咙,笑出声來,大声的笑,放大,再放大。”

          奇怪,曹夏花忍不住了,就咯咯的大声笑出來了。笑的像是有点儿失态,笑的在长时间里有些双手发抖。咨询医师有奇怪的高声猛叫一声曹夏花。这时候夏花又突然停止了笑声,呆呆的看着医师像是要哭的神态。咨询医师让曹春月陪着夏花少等一时,把刘平安叫进另外一间屋子里,把他的观察,测试的看法给亲属作了情况说明。刘平安说,“我知道了,谢谢!”

        事后,医师给曹夏花带回來了吃的药,最少有三种药。曹春月在明亮的灯光下看药物的《主治与适应范围》医生开的有治谓病的药。曹夏花由于长期紧张害怕,食欲不振;还有安眠药,吃了让曹夏花增强睡眠时间,改善睡眠休息状态,才能恢复身体素质;还有补脾补肝的药物,主要是治疗急躁情绪,恢复大脑记忆力。

          曹夏花用药物治疗了四十多天,基本上控制住了各种不良表现。在日常的生活中,还能自觉遵守生活规律。其中让全家人不能理解的是,妈妈要接近她,关心她,她总是不理解妈妈,甚至是顶撞妈妈,和妈妈就好象是故意作对,有什么事过不去,惹得妈妈暗自伤心流泪。

        “解玲还需系玲人。”曹春月发现,夏花解救回來后,妈妈为何笑不起來,总是一个人偷偷的伤心落泪?百思不得其解。辛好,学校放寒假了,曹秋菊带着宇淋淋坐火车回家来,刚一进门,曹夏花第一个就扑上去搂抱住女儿宇淋淋,放声大哭。哭的泪流满面,稀里哗啦。小淋淋就沒有哭的迹象。反尔从妈妈怀里挣脱出來,寻找曹老师嚷嚷着要曹老师给她讲故亊听。曹老师给宇淋淋讲,老师坐車太累了,需要休息,你去找大姨给你讲故事。这时候宇淋淋根本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大姨。当曹春月站在宇淋淋面前时,她再看了看曹老师,俩个人站在一起,肩并肩,手拉手,宇淋淋看了看,奇怪的问,那个是曹老师?怎么认不出来呀。她也弄不清楚让她叫大姨,谁是大姨。这时候她有做个小鬼脸,吐个舌头,什么都不叫,跑回到妈妈的怀抱里,还是要找曹老师。

          宇淋淋的到来,给这个哭哭啼啼的家庭带着来了笑声,带来了欢乐,带来了高高兴兴的说话声。妈妈不哭了,外婆也不哭了。曹夏花带着宇淋淋在院子小花坛里看花,浇水,除草,玩的甚是开心愉快。

          曹秋菊喂依在妈妈的肩膀头上,说着半年來支教的深刻感受,又叙说着她是如何产生寻找姐姐的念头。她支教的石家砭村村民祖祖辈辈生活在一道贫脊的山岇岇上。如今更是人烟稀少,空剿老人多,她通过给九名学生讲课的机会和留守儿童交朋友,认识了最为贫穷的宇淋淋。在和宇淋淋交朋友的过程中,才看到了宇淋淋的书包,就是妈妈你亲手制作的那个花书包。

        曹秋菊和妈妈一块儿说话,说的时间长了,说的总是那么亲热,那么开心。母女相见时间过去才不到半年多,好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很遥远。这时候的曹夏花看到了,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忿忿不滿的情绪。很可能有想不通,妈妈为什么和自己就不那么亲热,于是随手拉起小淋淋说:“淋淋咱们走,这不是咱们的家。”在坐的曹春月,曹秋菊立即上前拦住,小淋淋又扑到曹秋菊怀里,叫一声曹老师,说:“她那里都不去,就愿意和曹老师在一起。”

          曹夏花看到小淋淋扑到曹秋菊的怀里,她也没有想到,孩子在半年的时间里和她的老师相处这么亲密。眼下又做出这样选择,要和她的老师在一起,这让她更是揪心,她怎么突然会拉着小淋淋要走?要离开这个家,离开了,又该向那里去。从她心里一直纠结着,为什么遇到了一件小事,总是控制不住她个人的情绪。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妈妈噙着乞求的泪水,向夏花道歉说:“都怨妈妈不好,前辈子作了孽,害得我娃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夏花呀,如今你回家了,感觉那里不舒服,不随心意,肚子里有苦水,还有许多恩怨,你就痛痛快快的吐岀来。妈妈做错了的事,妈妈给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你还不能原谅妈妈,那妈妈只好去死算了。”

          曹夏花听到妈妈的话,只是嘴巴微微抽动,想说什么话又咽回去。曹秋菊上前,对曹夏花说:“姐姐,你跑掉之后,全家人全部出动,到处找你。村子里派人四处打探,还是杳无宗迹。今天把你解救回來了,重见天日,全家人团圆就应该高兴。妈妈为我们姐妹四人吃了不少苦头。如果你不原谅妈妈,让她去死?怎么能错上加错,一错再错呢。想想吧,不要再犯糊涂,你好好休息养病,我暂时带淋淋,淋淋聪明可爱,可是你的心肝宝贝,由我來出钱出力让淋淋好好学习,你一定能走出困境,生活的更美好。”

          曹春月意识到夏花为什么对妈妈如此怨恨,她也多少知到妈妈过去的一些往事,一直压在心底里,对谁都没有漏过风声。带着这种想法,她从则面进一步开导夏花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前些年,我也听到了一些有关妈妈的闲言碎语,只是做女儿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爱护自己的妈妈,爱护妈妈就象爱护自己的的眼睛一样。妈妈比什么都重要,“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象棵草。”再者妈妈的年龄己步入老年,只要她键在,就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

          曹夏花听了姐姐和妹妹苦口婆心的相劝,慢慢地从梦中惊醒。才意识到她回家来,全家人对她的爱还是一往情深,关爱她的生活,关爱她的身体健康。特别是秋菊妹妹对宇淋淋百般呵护,管吃,管穿,管学习。不然宇淋淋一歩都离不开曹老师。只要是她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她的皮气,情绪就会好多了。

          她还记得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学校提前放学之后,她背着书包,刚进门,回到家里突然看到的那一幕,给她带来了一生災难。她万万没想到妈妈为啥能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丑事。她的突然出走,那是一种天真的幼稚,然而又轻信了人贩子的甜言蜜语,上当受骗,被拐卖到了异地他乡。这桩事,不能完全怪罪到妈妈身上,也是对妈妈的一种偏见或不公平。

          曹夏花的思想情绪在姐姐妹妹的劝说下,终于象一块三九天的冰,漫漫溶解了。每天由妈妈精心照顾着曹夏花,让她每天按时吃药,按时休息,陪曹夏花和小淋淋一块睡觉。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不让曹夏花动手来干。

          每天到了吃过午饭后,休息起床,妈妈还带着小淋淋在院子里追逐做游戏,捉密藏。妈妈问小淋淋最喜欢什么?小淋淋天真的回答,唱歌跳舞,跳绳,扔沙包呀!

          时间很快到了大年三十夜晚,妈妈把曹春月为曹夏花,小淋淋买的新衣拿出来,让她娘俩穿上欢度春节。曹秋菊腰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帮助妈妈择葱拨蒜,还髙兴的要求自己亲手制作两道好吃的菜。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欢聚一堂。当全家人斟满了红酒和饮料的时候,妈妈带头从兜里掏出提前为小淋淋准备好的红包,递到小淋淋手上,小淋淋从来到人世间,长到九岁了,还不知道发红包是什么意思,一直望着不敢去接。坐在小淋淋身边的曹老师劝小淋淋说:“拿着吧小淋淋,这是姥姥为你准备的压岁钱。”

          曹春月从包里也拿出提前为小淋淋准备的红包,伸手要给,小淋淋大方的什么都不拘束了,单手去接。曹春月又把拿红包的手缩了回去,说:“叫,叫大姨。”

          小淋琳拿到红包,勇敢地叫了声:“大姨!”

        曹春月喜笑颜开,开心的答应:“哎”的扯着长嗓门。

        小淋淋收到了姥姥的红包,收到了大姨的红包,还收到了三姨姨的红包,小姨曹冬梅是在校学生,没有给小淋淋送红包,亲手制作了一份新年快乐的小贺卡。小淋淋爱不釋手,一会儿连饭菜都不吃了,嚷嚷着让小姨和她一起玩。

        春节后,曹秋菊带着宇淋淋准备回石家砭村小学做开学准备工作。曹夏花知道了,坚持要和淋淋一块儿回乡下去。她的想法特别简单,说是淋淋回乡下上学,她不在家。宇淋淋吃什么?住在那?家里还有那条大黄狗。还提出她回到大城市生活不习惯,不自由,每天只知道吃三顿饭,太寂莫。如果让她出门买菜,一个人行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怎次被人贩子拐卖了,她有该咋办?

          这时候妈妈主动站出来,过來亲热地坐在夏花身边,说到你尽管在家里休息养病,家里的其它事,你不用怎操心。小淋淋回到学校,和秋菊姨姨同住在学校,吃在学校,由她帮你管理小淋淋写课外作业。曹春月,刘平安,还有妹妹曹冬梅,她们上班走了,妈妈陪伴着你,你是妈妈的亲女儿呀!夏花听了妈妈的安慰,才舒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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